獄警湊到兩人的耳邊,眉頭鎖緊,低語道:“這皮少五彷彿不怕動刑,掛了水的鞭子,燒紅的烙鐵,用在他身上就像是放在死豬皮上一樣,全他媽的冇反應。能動的刑都動了,底子冇用,不哭也不叫,這嘴裡就像是念曲兒的一樣,就那三字:狗男女。如果換了彆人,早就見閻王爺了,這牢裡當作差的,見的人多了,甚麼德行的都有,但這號爺,真是他孃的開了眼了”。
“他都唸叨些甚麼?”,白小白問。
白小白正要生機,莫李家按住他,朝他搖了點頭,語氣陡峭得對皮少五說:“你得知二人的姦情後,便跟蹤李小英和張家來,在菜市口的教子衚衕用一把殺豬刀三刀刺死了李小英,四刀刺死了張家來”。
“你是因為曉得了李小英和張家來的姦情才起了歹心,才脫手殺人的嗎?”。
獄警一皺眉頭,凝神細想,搭話道:“到是冇有甚麼特彆之處,隻是皮少五白日就是剛纔那副德行,冇甚麼精力,可這到了夜裡則像是著了魔一樣,冇完冇了的唸叨,有的時候像是瘋了普通,聲嘶力竭,吵得全部北平監獄都不得安生,這東西又不怕動刑,冇轍,弄得弟兄們全都叫苦”。
“皮少五,我勸你誠懇點,痛快歡迎,少受點苦”,白小白起首發問道,“李小英和張家來是不是被你所害?”。
“這是如何回事?”,莫李家嘀咕道,獄警無法地點頭,誰也說不清楚,真跟撞了鬼一樣。莫李家回了回神兒,隻得儘量製止再去盯著皮少五的眼睛看,他伸手扒開皮少五糟爛的外套,正如獄警所說,他的身上冇有涓滴的皮肉之傷,皮膚無缺無損,統統都光亮如初。他俯身靠近皮少五的耳邊,輕聲私語道:“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李小英和張家來”。
很快,莫李家和白小白就正襟恑坐在了審訓室裡,劈麵的皮少五伸直成一團,倚在椅子上,顯得格外肥大,混亂不堪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從發隙之間能夠看到一雙飄忽不定,猙獰可駭的眼睛在眼眶中亂轉,這眼神讓人看得心神不寧,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彆扭,辦案多年的白小白乃至都感覺有些嚇人,看上一會兒就下認識得避開了。
皮少五對於白小白的斥問置之不睬,嘴裡還是嘀咕著:“狗男女”。
白小白有些不耐煩,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衝著他吼道:“皮少五,你不交代也還是能治你的罪,不如痛快點,也少受點皮肉之苦”。
莫李家的神采已如白蠟普通,兩道濃眉幾近擰到了一起。
白小白湊到他的耳邊說道:“處長,這皮少五莫非真像這街麵上所傳得那樣,莫非…”。
莫李家低頭深思了半晌,擺了擺手錶示獄警說:“行了,看好皮少五,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他”。
白小白的話讓獄警的神采也跟著一陣泛青,更加驚駭起來,趕快湊到他耳邊說道:“這才更是嚇人,動刑的時候也是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可這一夜疇昔,這傷就都全不見了,這傷口全都本身長好了,真他媽見了鬼了,牢裡的兄弟現在都不敢動他了”。
獄警一撇嘴,說:“冇甚麼新奇的,就那三字,狗男女,皮少五進監後一字未發,就隻說過這三個字”。
莫李家和白小白在預審室中審了皮少五整整一個下午,倒是甚麼都冇鞠問出來,耗得二小我精疲力竭,來返來去就是那狗男女三個字,白小白本來發起上刑嚐嚐,可被莫李家製止了,獄警也苦著臉連連點頭,說是就算上了刑也是白搭,號裡的弟兄都快打吐血了,甚麼招都用了,底子不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