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愁悶下,他忍不住仰天大吼:“啊――你這無恥的賤人――無恥之徒!還敢自稱仙子!我乾你百口啊――”激烈的聲波盪漾出雄渾的氣浪,一波波往上排開,直將上空雨珠儘數囊括衝散。
蝶仙子冷哼一聲,一雙玉臂交叉成奇特的姿勢,周身無數芳華蝶升騰而起,編織成數百條燦豔的綵帶,將她重重包抄起來。
按說禦器術可禦天下萬物,可惜他隻修到了第六重,堪堪能禦使堅固的竹木,能力比起金屬利器來就差了很多。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運功所破鈔的靈力也少了很多,並且竹木質輕,速率也要快一些。
秦言加快了腳步。以他的腳程,一夜能走幾百裡地,總不信找不到人家吧!
“這就是婆娑門的禦器術麼?也不過如此。”跟著淡淡的話語,蝶仙子探出一根蔥嫩玉指,在竹竿尖上悄悄一點。
好笑的是他還不自知,在這麼多人的諦視下不由挺了挺胸膛,輕咳了一聲,又搖了點頭,意義是本少爺駕到,你們就給點麵子,不要再鬨了。
秦言腦中轟然一震,遍身如遭雷擊,眼鼻口中都排泄鮮血。他搖了搖腦袋,勉強從一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中緩過神來,抬眼便見蝶仙子右手食斧正正指向本身。跟著她這個行動,胡蝶雲霧如同決堤的江水,刹時間飛揚而起,鋪天蓋地地朝這邊湧來。
滂湃大雨早已將他渾身淋得濕透,夜空中雷雲翻滾,氛圍中水之靈力非常充分。可惜秦言的五行根性與水毫無關聯,不然倒是個修煉的好機會。
秦言推開陳舊的木門,大步走入。
這悄悄一下,倒是兩股絕強力量的相撞,無聲無息間卻若驚濤拍岸,龐大的打擊力倒湧而回。竹竿被騙即傳來一聲脆響,繼而閃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走了二十多裡,終究讓他找著了一座陳舊的神廟。廟前荒草叢生,四周富強的藤蔓將兩邊牆壁都纏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已經燒燬好久了。不過廟門前的樹枝有被利器新砍過的陳跡。門內傳來模糊約約的說話聲,申明內裡還是有人的,大抵也是過路的江湖遊俠。
他長出一口氣,有力地仰身躺倒,四肢伸開,不肯再做任何轉動。
暴風挾裹著雨珠傾灑出去,颳得廟內火堆猛一陣搖擺,當即就有人低聲謾罵起來。
秦言雙目圓睜,遍身力量聚於左臂,握住竹竿的手掌如炙烤般熾熱。“破!”跟著他一聲吒喝,手上竹管化為一道電光,撕破了沉寂夜色,狠狠紮入芳華蝶煙雲當中。
這麼濃烈的水靈,大雨估計要下一夜,得從速找個避雨的處所,趁便找點吃的。但是這荒山野嶺的,哪有火食?
他宣泄了一通,胸中悶氣稍有疏解,感受四肢也規複了一些力量,便從泥地裡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大塊稀泥,辨認出四方靈氣,朝東方走去。
古刹中供奉著殘破的八臂女神泥像,香火早已斷絕。廟內的空位涇渭清楚地分紅了兩邊。左邊大抵是出行的一大師子,男女長幼都有,另有十幾個仆人保護隨行。從他們圍坐的位置來看,當中那名蓄著短鬚的中年男人就是家主了,那人麵相剛毅,不怒自威,太陽穴高高鼓起,明顯是修為有成的妙手。他的一對後代大抵是第一次見到這類場麵,緊緊貼在他身邊,麵上較著透暴露嚴峻之色。兒子右邊的美婦人則應當是他娘,她一手握長劍,另一手撫摩著兒子的腦袋,低聲說著安撫的話語。彆的另有一名老仆看上去非常威猛,其他零瑣細碎的仆人侍衛則看不出有甚麼短長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