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同時響起,緊接著是鮮血噴湧的聲音,噴到蕭寶張口的嘴裡,噴到他的頭臉之上,麵前一片血紅!
血人的生命走到了絕頂,帶著無儘的懊悔,他的身材朝前栽去,嘭!
嘭!
蕭寶眼中短長非常的阿姐,被他這一撲,噗通倒地,同時倒下的另有她手中的重斧,若非魚幽倒地前扭了一下身材,非得將頭砸在斧柄上嗑出個大包來。
咻!
阿孃,你信我嗎?魚幽在心底問道。
一樣心不足悸的另有蓉娘,目光掃過地上肢體散落的屍首,再轉向魚幽血流不止的虎口,移到她慘白的小臉,小臉上與她類似的一雙桃花眼中,冇有一絲懼意,也冇有半點不適,有的隻是淡然,半點波瀾不起,好似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而是千萬次中最平常的一次。
魚幽起不了身,便倚在斧柄上衝著蕭寶翻了個白眼,叱道:“你能夠再莽撞一點,到時就不是我的虎口裂開了,而是你腦袋搬場了。”魚幽成心恐嚇蕭寶,用心將此次危急誇大,就是但願他能今後次禍事中接收經驗。
公然,蕭寶被嚇得縮了縮腦袋,扭頭看到地上的屍首,忍不住退了兩步,拉開與屍首的間隔,一臉的心不足悸。
肖俊雄原被魚幽利落的脫手震了一下,正想與她切磋一二,誰想母女倆之間的氛圍驀地大變,粗枝大葉如他都禁不住走到魚幽身前安撫一句:“丫頭你彆多心,你阿孃本日就是受的刺激多了些。”肖俊雄早就認定魚幽是個妖孽,倒也冇感覺她方纔的行動有何不當。
蓉娘失聲驚叫,尚不明鶴產生了何事的蕭寶剛要扭頭回看,就對上一雙寒氣森森的眼睛,聽到血人奸笑著對他道:“小娃娃,隻能讓你送我一程……”
蓉娘悄悄看了她一息,俄然回身走進屋子,魚幽臉上無悲無喜,反倒是蕭寶有些不安,眼睛滴溜溜的轉,卻不知如何是好。
蕭寶的尖叫戛但是止,張口呸呸吐出口中的血,在阿孃惶恐的眼神中,嘻嘻一笑:“不是我的血,我冇事。”說完,回身上撲向魚幽,“阿姐,你真短長!”
一滴淚砸在魚幽的手背上,魚幽心中一悸,伸手按住阿孃的手,但蓉娘點頭,扯開她的手,持續將帕子一層層地纏繞她的手,一邊道:“本日是你五歲生辰,這是阿孃第一次,也或許是最後一次為你包紮傷口。今後你分開仙螺村,你若再受傷,阿孃就算想幫你,也無能為力……”
蓉娘眼底出現龐大的神采,這一瞬,她都忍不住生出一絲思疑,麵前這脫手狠辣又乾脆利落的女娃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尖叫驟起,高亢如驚雷,刺破院落上空,驚得循味而來的烏鴉撲棱翅膀掉頭飛離。
魚幽聞聲轉頭,看到阿孃龐大難懂的神采,隻一瞬,她就明白了阿孃心底所想,魚幽安然迎上阿孃的視野,輕聲說道:“傳聞,有人生而知之,有人開啟宿慧。”
蓉孃的眼眶俄然紅了,她從袖中取出一塊潔白的帕子,細心地裹住魚幽被酒水衝得皮肉泛白的虎口,聲音輕柔如蒙著一層微醺酒意的夢話:“我不管你是誰,來自那裡,你都是我生的,是我的大丫……”
足有五斤的烈酒傾瀉而出,洗淨了她身上統統的鮮血,粉飾了院中的血腥之氣,唯餘酒香溢滿了全部院子,帶著微醺的暖意。
而他話剛落,房門忽地翻開,肖俊雄嚇得立時跳開,不敢與蓉孃的視野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