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有閒心給裴練雲講授：“魔修有極大部分修煉陰絕之氣，以怨為力。人間最潔淨的莫過於胎兒，怨氣最重的，也是這些來不及出世的生命，堆積在此的魔修花了無數年，虐殺無數妊婦，以骸骨堆積出來這片陰絕之地，他們把這裡稱為無邊怨海。”

從眾修士分開崑崙起不出三日，崑崙山每日都產生了地動，一日比一日短長，到最後連山上品級最低的靈獸都渾身顫抖，伏地哀鳴。

裴練雲伸出葉片，悄悄拍著奚皓軒的胸膛，表示他沉著。

她聞言，反問奚皓軒，腔調潔淨：“他們不該死嗎？”

奚皓軒一怔，認識到墨潯在說誰的時候，很快氣得牙癢癢。

受了宗門多年的供奉，關頭時候，她必須出來了。

麵對統統人都凝睇的目光，墨潯輕描淡寫隧道：“這血輪法王在妖獸穀與妖帝爭鬥早就大傷元氣逃回哀牢山，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恰是抓捕她的好機會。”

隻見火線儘是黑霧，腐臭和怨氣構成了本色的濕氣，不要命地往人身上鑽。

她目光冷厲，雙目赤紅，如鬼怪般猙獰的臉看得奚皓軒背脊一冷。

他俄然有些擔憂，這麼多仙修到此，如果對方設了甚麼圈套，他們是否就一去不複返。

裴練雲隻是一個不測。

墨潯內心冷哼，這群故鄉夥說得好聽是閉關，實在不過是貪恐怕死整日躲著罷了。都出來了，還驚駭那玄陰魔尊半途殺回，也是好笑。

“那便是極好了。”柳長老和其他長老眼神交換一番，得出結論，“如許我等剿除哀牢山便再無停滯。”

墨潯嗤笑一聲：“倒是放肆。”

他試圖喚醒裴練雲，不過化身成草的她，底子冇有半點動靜。

奚皓軒：“傳聞起碼上千年了。”

他想要的不過是力量，想要返回當年屬於他的位置。

神仙和修真者的差異，一個如天，一個如地。

他瞥了眼精力實足的安念回，終是歎了口氣，不再多問。

她的聲音被硬生生地掐斷在山石碎裂的巨響中。

墨潯躬身施禮，不驕不躁：“多謝柳長老。”

究竟證明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血輪法王看著墨潯，倒是又收回了詭異的笑聲：“另有你，我記得你。前次看走了眼，現在我倒是想起來了，末法期間我見過扶皇上仙身邊阿誰……”

柳長老微愣，隨即眼底閃過一抹哀傷：“是你啊，你師父的事情我已經聽墨潯說了，真是可惜了。”

連那些躲在崑崙禁地的渡劫長老們，也一一出關，就他們玉清宗來講，都有五六個長鬚老者，站在墨潯身側。

奚皓軒心如明鏡，細心地將裴練雲貼身收好，腰間玉牌俄然收回嗡嗡鳴響。

這柳長老全名柳澄，乃是奚皓軒的師父――蕭紫珞的師祖，閉關已經數千年，還是初次出關來到世俗界。

“但是她曉得。她乃是從末法期間兩界分離之初就活到現在的存在，曉得的，曉得的，比任何人都多。”墨潯一如既往地拋出長處，“我想能夠活捉她歸去，與眾道友一起分享。”

當然不是統統仙修都瘋了似的，喪芥蒂狂見活人就殺。他們曉得哀牢山上另有些隻是被魔修抓來的魔奴罷了。

緊跟著的，便是眾仙修的掠取，隻如果哀牢山上活著的，他們都冇有放過。

柳長老的目光很快落在方纔趕到的奚皓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