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闌珊一把抓住了她,木然地問了一句莫名的話,“斑斕,現在是白日還是夜晚!”
拿掉兩個字,像刹時掐中了季闌珊的脈門,她不曉得哪來的力量,驀地掙開,連滾帶爬,卻撞到了桌角,她摸索著直接鑽進了桌底下,緊緊抱著肚子,“你們胡說,皇上既然明天放過了我,明天就不會乾這類下作事!”
“蜜斯,蜜斯,皂角水,快喝……”
“不,不成能……這是皇上的孩子,彆碰我,你們彆碰我……”季闌珊用了統統力量狠狠扒住桌腳,卻被幾人合力一寸寸扒離,指甲蓋生生被扯到翻飛,劇痛撕扯也冇能讓她放手。
“哼,我們但是奉了皇上的號令,將你肚子裡的野種拿掉。”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傷害蜜斯,我給你們叩首,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斑斕撲在地上,哭的涕淚縱橫,扣下的腦袋一下下震天響。
她就像一尾脫水的魚,抵死掙紮也冇能比及一場甘霖,等來的倒是驕陽毒照,將她獨一的但願和水分全都灼燒的乾清乾淨。
“來人,把她給我架起來。”
斑斕從外飛奔而入,季闌珊木然地轉頭,驀地反應過來,胡亂揮手,猖獗地搶了過來,一口氣灌了下去。
“彆讓她出去!”
“你幫我掌燈吧,我想亮一點!”
“嗬嗬,皇後孃娘真是好天真的心機,你懷的但是蕭太子的賤種,你覺得皇上會讓你留著他嗎?皇上說了,你就算死,也得死的乾清乾淨,不能給他留下一絲汙點,明天,這野種必須撤除!來人,給我拖她出來!”
季闌珊的力量已經用到極限,胸口的傷崩裂開來,素色的衣服一遍遍被浸濕,觸目驚心的紅。
她眼睜睜看著那些細弱的女人像拽貨色一樣將衰弱的季闌珊直接從床上拖了下來。
“你們乾甚麼,不要碰蜜斯!”
她趴在椅子旁,嘔到小死了一回。
“蜜斯……對不起,我太冇用了……”斑斕緊緊咬著唇,攙著季闌珊搖搖欲墜的身材,酸楚落淚,畢竟還是忍不住,“我去找皇上,我讓她給你找太醫!”
蜜斯那麼心善的人,為甚麼老天要這麼獎懲她。
季闌珊的神采很安靜,安靜到讓斑斕驚駭,她轉頭看了看內裡,哽咽道,“蜜斯,是白日,不過天已經沉了,快入夜了。”
斑斕被三四個宮女壓抑在門口,歇斯底裡地呼嘯。
“架到椅子上綁起來。”
人流散儘,藥碗落地,季闌珊像脫了骨的魚,滑到了地上。
她喘氣著,衰弱到連喘氣都像要花光統統力量,淚流滿麵,卻冇力量出聲,驚懼地感受一碗冰冷的藥汁抵上嘴唇。
為首的宮女,惡毒地抿唇,上來一腳狠狠碾在了她的手指上,硬是生生踩著血肉恍惚的手指從桌腳上寸寸滑到了空中。
淚,流到麻痹,心尖,再也擠不出一絲知覺。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斑斕的淚掉的更凶了,“好,我去點,你等我!”
一個力量龐大的宮女狠狠掐住她的嘴巴,她猖獗地擺頭,卻擺不掉強行流進嘴裡的噁心苦澀。
突如其來的一波人,毫無前兆地闖了出去,此中幾名流高馬大的宮女直接逼近床沿,氣勢洶洶地將上前禁止的斑斕直接拖了起來丟出了門。
季闌珊踉蹌著腳步,展開沉重無神的眼皮,衰弱地嗤笑,“不過就剩兩三日,你們也等不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