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晟睿待胡太醫走後,讓人掛上床簾,隻見木槿已迷含混糊睡著了。隻是她睡得極不平穩,眉頭舒展,臉頰通紅,伸手一摸她的前額,感覺極其燙手,那幾處被藥水灼傷之處更是紅得滴血普通,也不曉得能不能治好,剛纔隻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的麵貌,竟忘了叫胡太醫看她臉上的傷處。當下心中焦心,又不肯吵了木槿,替她掖了掖被子,走出到外間低聲喝道:“藥如何還冇有煎好?”
劉晟睿伸手按住她的雙肩道:“木女人彆怕,本王不會再傷害你了。”見她臉頰上那幾處灼傷嫣紅,心中模糊作痛,抬手便欲撫上去。
李仁懷主張已定,抬腳便往成王府而去。來到成王府外,隻見管事劉義正送一個太醫模樣的人出府。待那人走後,李仁懷方上前遞上名貼。
木槿獨安閒此陌生之地,又碰到如此詭異之事,不由六神無主,腦中一片空缺,雙手握緊胸前衣衿瑟瑟顫栗。忽見劉晟睿伸脫手來,驚呼一聲,猛得舉起手中玉簪向他刺去。
木槿一驚猛地坐起,一動之下,滿身高低每一塊骨頭都號令著疼痛,終隻是淺淺抬起便又倒了下去。
劉義忙跨了出來稟報導:“王爺,剛纔有人送了名貼拜見,我本想回絕他,但見他還是皇上欽命國之妙手李仁懷,或能為內裡女人診治,便不敢怠慢,請他在偏廳候著,前來通報王爺。”
那婢女悄悄一笑,回身捧起一個錦盒子:“蜜斯放心,你佩帶的金飾都在這裡呢。”
劉晟睿吃痛,伸手一摸,隻見手上染了鮮血。陪侍們見他頸間流下血來,不由大吃一驚,上前便欲抓了木槿問罪。劉晟睿抬手揮退侍從,輕歎一聲,回身正欲安撫她,卻見她雙目圓睜,手中握著簪子,指在本身的咽喉之處,發狠道:“你彆過來!”
劉晟睿並不正麵答覆,隻道:“李兄且先去看看她,後果結果說來話長,待閒時再奉告李兄。”
那女子笑道:“蜜斯仍在成王府,成王殿下命奴婢在此服侍蜜斯。”
正說著,隻聽屋裡劉成睿肝火沖沖的聲音:“誰在內裡嘀咕?是嫌命大麼?”
那婢女將一隻纖細白淨的小手放在脈枕上,複放下簾子。胡太醫忙上前將中食二指放在腕間,隻覺觸手荏弱細緻,彷彿稍一用力,便會折斷普通。諦聽脈相,隻覺細弱,隻怕一個不濟,這脈便不跳了。心道:從脈相看,此女非常年青,但體質衰弱,又有邪風入侵,恐難以病癒。
李仁懷見劉晟睿頸間包了軟綢,又是滿臉焦炙,正自驚奇,一聽這話,心中格登一緊,跟著他疾步而行,一邊問道:“槿兒如何了?”
劉晟睿忙急走兩步將她扶起,但見她身著紅色銀絲夾襖,衣服不太稱身,腰處略為廣大,更顯得弱不堪衣。被溫水浸泡後雙頰嫣紅,那幾處被藥水灼傷的印記更是紅得發亮,顯得詭異而鮮豔。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氤氳著一層霧氣,更加的淒惶無助,真真是我見猶憐,雙手扶著她的雙臂,能感到她身子正悄悄顫抖。曉得她此時對本身怕極恨極,不由輕歎一聲,接過火狐披風把她包住,一把抱起,走進裡間,悄悄放在床上。
隻見木槿長睫輕顫,似用力振翅的蝶翼撲閃著,一個激靈展開眼來,卻發明本身正靠在一個若大的浴桶裡,滿身都浸泡在溫熱的水中,頭部枕著桶沿暴露水麵,身後有人正用熱水沖刷本身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