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遊看他一眼,“說說看。”
纔在落州落腳冇多久,一貫跟她親厚的遠房表姐跟表姐夫帶著兩個孩子便找到了她,她應了表姐臨終要求,自此,秦家姐弟便成了她的侄女侄兒。
“姐姐說你比陳家人有知己,以是,曉得你要在這裡仕進,我們才逃來的柳州。”
陳少遊忽地發笑。
明顯她居住的二房離陳家不過半炷香的步程,可他隻見過她在結婚第二日敬茶時進過陳家祖宅,那是第一次。冇想到第二次去祖宅竟是為了跟他說那麼一句話。
陶氏的本籍在錦州,父母亡故,自小跟著孃舅舅母,家中那一份不小的家業由孃舅一家打理,可一次不測,孃舅一家長幼喪生在大火當中,唯有陶氏因為回籍祭祖逃過一劫。
他冷僻的麵龐微微溫和,然後見她難堪的自他的懷裡站好,然後轟轟烈烈的打了個噴嚏,然後就是一個接一個,冇有停歇。
他隨小詞進了花廳,一盞熱茶奉上後,小詞便退了下去。
他隻是提示她,她的噴嚏停不下來是因為她的衣裙留有狐狸的味道罷了,並非諷刺。
秦柔諷刺的笑了,當初,表姨母陶氏帶著她們姐弟嫁進陳家的時候,陳家是不肯收留他們姐弟的。
秦柔跟秦劍麵色皆是一鬆,秦劍便道:“你跟陳家人不一樣。”
她曾問過陶氏,陶氏便慈愛的道:“姨母平生盤曲,隻願有一個家,陳家雖不是個好去處,可終歸是能給姨母平生終老。”
第四十四章
那麼一個冷酷的女人,竟在他入京趕考前夕第二次進了陳家祖宅,為的隻是跟他說一句話:“我有銀子,若你為官,那些銀子便借你辦理上峰,若你落榜,便借你從商。”
秦劍亦是低聲喚了。
秦柔眼裡凝著滔天的尷尬和屈辱,“厥後的事,你應當曉得了。”
可一聽表姨母說帶來的那四十抬嫁奩跟十萬兩銀子的陪嫁是他們姐弟的母親留下的時候,陳家的態度便變了,殷勤、奉迎。
陳少遊喝了一口茶,看向有些不天然的秦柔,“你很聰明。”
小詞前腳剛走,後腳秦家姐弟便來了。
陳少遊看著懷裡的商請月,她因驚嚇的原因,神采有些慘白,抱著他的脖子的手有些顫抖,一雙眼在長久的驚嚇後,由蒼茫轉為了癡念,他瞥見她說:“少遊。”
秦柔開口道:“陳老夫人病重,祖宅來人要表姨母去侍疾,表姨母一去就是幾天,冇有傳回隻言片語,厥後我聽大夫人身邊的綠枝說,表姨母衝撞了大老爺,還把陳老夫人給氣暈,是以被罰跪祠堂,當時已經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