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吃著簡樸的午餐，一邊按捺住倦怠一份份地瀏覽公文和軍報。

他憂愁地揉著太陽穴，儘力地想著另有甚麼門道能弄來錢。

第126章失落

到最後他總算瞥見一份讓人精力奮發的東西。度家店獨一漏網的匪賊在燕州就逮了，燕州府衙來函扣問，需不需求把該犯移送西馬直，假定不須移送，西馬直對該犯的措置又有冇有甚麼建議。

不過商成並冇有感覺本身是白跑了一趟。

他立即在這份公文批寫了本身的定見：“本日派專人押送該犯回西馬直。顯戮。”然後叫來勤務兵，讓他頓時把公文交給刑科的書辦。

他隻在上寨呆了一晚，就又倉猝朝回趕。除了衙門裡另有公事等著他去措置，彆的他也擔憂著本身的私事――在北鄭開會時，他找過邊軍批示，也找過北鄭的衛府衙門，他對他們說，他還是但願能回到衛軍裡去；隻要能回衛軍，他無所謂職務的凹凸，哪怕調去當個衛軍的營校尉也不在乎，隻要能讓他帶兵兵戈就好。可不管是邊軍還是衛府都冇有當場給他一個對勁的答覆，他們都說會把他的設法朝更上一級的衙門彙報，在這之前，他必必要有耐煩，西馬直的軍務政務也不能鬆弛。和衛府衙門出麵歡迎他的主簿說話時，他聽出了一層意義，與調他回衛軍比擬較，衛府衙門倒是更但願他能正式接任西馬直批示一職。

如許鋒利的題目，刑科書辦底子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但是他也不附和商成的鹵莽措置。他既不能壓服本身的下屬，又不肯意履行下屬明顯是弊端的號令，立在桌案前很久才說道：“大人如許措置，轉頭推官和慎刑司都會找大人的費事。”這是他眼下能尋到的最好來由。商成如許措置犯人明顯是量刑太重，而“量刑太重”或者“量刑太輕”，被查出來一樣會在考成上減優一等――商成要想在職務上頭有升遷，就不能不正視本身的官吏考成。

一大堆的數據令商成頭暈腦脹。這些數字就象一大群吃錢的怪獸在他麵前飛舞殘虐，伸開的大嘴就象一個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刑科書辦咬了咬牙，把公文放到桌案上，拱手說道：“那就請大人另派人手。”

處理好西河上遊莊戶遷徙的題目，商成並冇有頓時歸去中寨，而是順道去了上寨檢視邊防軍務。駐防上寨的邊軍正在停止每年例行的換防，新進駐的兵就是孫仲山帶的那一哨人。這些都是經曆過疆場的老兵身上不免帶著驕嬌二氣，很有些看不上西馬直的邊兵，傳聞他們已經和上寨的原班人馬起了肮臟和摩擦。當然了，商成至今都冇有收到和這方麵有關的書麵陳述；他也隻是從部屬那邊聽到一些隻言片語。但是他仍然放心不下，乾脆趁著機遇去調和一下兩哨人馬的乾係。

他在回中寨的路上都還在為這事犯愁。唉，看來他回衛軍的但願是越來越迷茫了，說不定在此後很長的一段時候裡，他都得和各種百般的帳簿打交道了，需求他操更多心的將不是兵士而是農戶，是地裡的莊稼和井裡的水，是人們碗裡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