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七層木塔大抵是燕州城裡最陳腐的修建了,官方向來就有“先有七寶塔後有燕州城”的說法。按照本地的傳說,當年漢武帝伐匈奴,雄師出征前夕,天上突現七寶琉璃光,耀耀然煌煌然徹夜不息,然後全軍奮發,北出燕山三萬裡,斬匈奴王於北海之濱,今後燕山再不受匈奴人的苦。雄師全勝返來以後,帶兵的將領稟明朝廷,就在虎帳舊址上修起這座七寶塔,而後香火不竭連綿至今。
他由衷地替十七叔感到歡暢。
商成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他曉得周翔。這小我的才氣還是有的,在燕山的州縣官裡說話也很有點分量,想了想,就說:“那好,就依你們的建議,讓他返來衛署做事。不過,臨時公廨的事件沉重,單隻他一小我統轄細務,我怕不免有疏漏。如許,既然霍士其已顛末端鄉試,梭巡司也考覈過他的政績,他本身又是個不怕煩瑣勞累的人,看來也能擔一些更重的擔子――我看提督府的右鑒樞一職就挺合適他。你們感覺呢?”
他頓時在內心策畫起該如何為霍士其慶賀。在十七叔剛購置不久的新宅院裡大排宴席是必定的;要辦流水席,把能請上的人都請來,風風景光地擺一迴流水席。嗯,十七叔重新做事不久,前兩年又多難多難,手頭必定很緊,而要想把席麵做得光鮮,錢必定不能少花――但是這絕冇有題目!十七叔冇有錢,他有!彆的,他還要重新考慮一下十七叔的職務――舉人和秀才但是兩重天了,不能再讓十七叔做甚麼執事了,這職司權力固然大,但是說出去不好聽,得換個既有權又好聽的……提督府六房右鑒樞?嗯,這是個正八品職官,好象高了點,陸寄他們不會頓時同意。不過題目不是太大。十七叔措置燕山善後事件時的功績還冇有敘酬,到時本身對峙把誇獎定得高一些,陸寄他們總不能為這個事和本身撕破臉吧?哦,對了,另有報吏部備案的事情。文書就讓關憲來寫,他的文采好,說不定吏部司官看到他編緝的公文,還會再把十七叔升一級半級的……
陶啟連連點頭,笑得一張老臉都縮成一團。狄栩說:“另有一樁喪事。梭巡司考覈考功,霍公在燕山善後中諸事措置妥當得體,定為優敘一等最上,本來預案發起授霍公祝縣縣丞一職,現在看來這職務低了――新議,授霍公以南鄭縣縣令。”他笑吟吟地望著商成,“屆時梭巡司報告,還請督帥千萬不要因薦親而苛求。”
“這個在處所誌上冇有說。不過《燕水地理通考》上提過這事,建安二十五年魏武出兵征匈奴,次年大勝,為揚威勢,就命令在北方立佛塔九座。這座七寶塔也是此中之一。建安二十六年又是魏的延康初年,書中如此記錄,也不算是錯誤。”
商成看這草叢裡臥著幾段爬滿綠鏽的大石柱子,石頭下是疊疊層層都是碎石瓦礫,再疇昔的一段灰漆班駁的院牆上還破了個大豁口,小娃娃的黑指模大人的麻鞋底都是清楚瞭然,也禁不住嘖舌點頭。看來這廟子裡香火不旺,和尚也就冇甚麼長性,懶得都不曉得補葺下垮塌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