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麼多年來你還是冇有變。”北宮煜用篤定的語氣像在陳述一個究竟,臉上是一貫的自傲。
“去而複返,施主的題目,老衲冇法解答。”淨法大師手中的行動未停,繼而喃喃念著聽不懂的佛語。
淨法大師看著北宮煜拜彆的背影,一股股龍氣纏繞其身。這天下,終是平不了多久了。
佛是如來,金尊之相坐於蓮花蓬萊台當中,兩手定定立於胸前擺著結印的姿式,聲聲佛語從四周的廟堂傳入大殿,佛像眉間紅砂,眼眸半垂,唇間似笑似無,正如他地點高處,恰好俯看天下百姓,傲視天下百姓,唯獨嘴角那抹笑,不知是否也在嘲笑天下人,還是在不幸天下人。
隻可惜本來鬨如販子的人群自北宮煜等人來了後,大殿也空曠了起來,唯有一人靜肅立於佛前,紅衣法衣,紫金九龍錫杖,沉香菩提念珠在掌心緩緩扭轉,木魚聲在全部大殿跟動手中的敲打有序的響起,覆信繚繞,佛前香爐中撲滅的香火如薄紗般給真正萬人之上的佛珠附上了一層奧秘感。
“多謝大師提點。”北宮煜頓了頓,此次頭也不回的分開了。
“大師如此德高望重,連本王想問甚麼題目都還未說出口,竟就曉得必然不能答了?”北宮煜目光移向淨法大師,彷彿要從那安閒不迫的背影中找出一絲馬腳。
北宮煜瞥了他一眼,心中瞭然,也不再多說,回身走出了大殿,但是行至門口,淨法大師此次微微展開了眼,“太子殿下,尋得,你命,不得,天命。”
那話,雖偶然,卻也是一場劫數。
淨法大師一段佛經告落,放動手中木魚擱置香火爐旁,又拿起佛珠在掌心轉著,漸漸轉過身來看向北宮煜,“北宮施主,彆來無恙。”
“本王要找的東西,想必大師必然曉得是甚麼,大師也應當比本王清楚,二十年前的那場災害不過是個開端,現在嶽華國事安寧不過是大要征象,暗裡各國間卻早已暗渡陳倉,倘若六國紛爭一起,江湖動亂,必然又是一場生靈塗炭,大師又何曾忍心無辜百姓為這天下作祭奠?”北宮煜看向高高在上的佛像挑了挑眉,一股王者之氣滿盈在大殿,淨法大師眉頭一動,手中撥動佛珠的行動微微一滯。
哎,罷了罷了,塵凡本不該他多擾,現在,不過還了那人一個情。
“既無恙,那施主便早些歸去安息吧,施主貴為太子,理應早日回到朝中清算國事纔是。”
尋得,他命,不得,天命。
“阿彌陀佛。”
“無恙,自是甚好。”北宮煜笑了兩聲,來到淨法大師身側,態度倒像是在同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扳談。
未立太子前,他北宮煜甚麼都不是,一個棄子,如何會有人想到要殺他?除非,他另有代價。
人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淨法大師他不能說不恭敬,未當太子前,他曾被人讒諂劫出宮外,慘遭行刺,暗中被淨法大師救下,當初的淨法大師對他說是他命不斷於此,但是讓他吃驚的倒是方丈救下他拜彆時美意提示他而不經意說漏的一句“人無罪,懷璧其罪。”
淨法大師不語,卻閉上了眼。
北宮煜負手站在大殿門口,踱步行到大殿中心,微微仰著頭看向殿中的佛像,捲菸繚繞,連身在此處都感覺是種幻像。
何如自那今後他冇再見過這位大師,前段日子有了動靜,他這才同業而來,冇想到公然又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