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老頭的時候表情就變壞了，再看清她那頭染出來的黃毛，高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說的是內侍，也就是寺人。跪在地上阿誰直接五體投地，四周幾個也都跪下了，叩首如搗蒜，連聲告罪。

“出來。”

如冰棱撞擊的脆聲讓貳心跳加快，恍忽中還聽到誰在敲窗戶玻璃，他突然驚醒。

夢中他彷彿踏進了一望無垠的素白雪原，氛圍清冷暗香，恰是那種梔子花的香味。

女皇撓頭傻笑，“公然還是小愛可靠啊，我腦筋裡亂成一團，都不曉得從那裡動手。”

高苗伸著腦袋吼怒，“你又跟何老頭在綠袖坊廝混是吧？酒喝足了，豆腐吃飽了，紅包也掙夠了吧？你倒是過得高興嘛，管我乾啥？”

“陛下，你另有表情開肖統領的打趣，”小愛數落起來，“孽魔的魔子向來都是兩人一起行動，另有個傢夥冇抓到，那但是個大患。要讓她把躲藏在中京的暗精靈構造起來搞個大的，結果不堪假想。陛下想一輩子坐在社稷之座上，吃喝拉撒都不能挪窩嗎？”

夜色已深，破襤褸爛的蒸汽車停在冷巷前。高德排闥下車，仗著這個天下冇人懂鳥語，謝特法克罵聲不斷，這他媽是人坐的車嗎？

這丫頭對家還是挺經心的，桌上的飯菜就是證明。不過老是把綠袖坊掛在嘴上，把他這個哥哥當作吃軟飯的小白臉，哥哥能忍嫂嫂不能忍啊！

“小屁孩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這是違製的！在家被人瞅見都是罪！上了街被彆地的錦衣衛瞅著直接進號子懂嗎？”他邊扒邊怒斥，“等我把你撈出來的時候，你都成了……總之綠袖坊都不會要！”

出來貼著門聽了會，高苗還在床上哭，高德無法的分開，用飯清算不提。

高苗蓬的把門關上，冇來得及落門栓就被高德推開。穿戴鮮紅袍服的黃毛少女踉蹌退步，目睹要摔個仰八叉，被高德一把拎著腰帶丟到床上。

阿誰絡腮鬍管的部分竟然是在城郊，坐著早過了報廢年限，座椅海綿都冇了的破車子，開在碎石土路上顛得屁股像打樁機。打了起碼一小時樁才進了城，骨頭都被捶薄了一層。

小愛又歎了聲，交代內侍，“陛下不需求你們服侍，何去何從我會安排安妥，退下吧。”

“明天我陪你去洗頭髮，再給你買身衣服，”他緩下語氣，用上小時候哄mm的招數：“格式一樣的百花服，那不犯諱。”

“真是難受，就算隻是典禮的時候穿也很討厭，”女皇順手把皇冠丟給內侍，解下腰間的玉帶脫龍袍。內侍嚇得從速跪在地上腦袋紮地，不敢把一絲目光投到女皇身上，哪怕龍袍之下還是好端端的衣服。

“你明天還是出門了？染了頭狗毛你想招惹誰呢？”嗬叱的時候瞅到門縫裡的風景，高德瞪眼：“等等你穿的是啥？”

房門嘎吱推開，探出顆黃毛腦袋，美麗麵龐因為齜牙咧嘴顯得凶暴非常。

他悶悶的說：“何老頭……死了，我運氣好活了下來。你應當聽到了女皇即位的動靜，這陣子中京會很亂。明天你真的彆出門了，黌舍那我替你告假。”

高德感喟，隻能讓她先悄悄了。

內侍們紛繁號召“遠阪總管”，這位叫遠阪愛的扶桑少女名義上是女皇侍女，實際情同姐妹。女皇一即位就任命她為內廷總管，是他們的頂頭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