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好人。”這句話,聶雪影說得很安靜,無可置疑的陳述句。
水麵已經到了聶雪影的腰際,溺斃也不過是幾分鐘以內的事情。聶雪影掰碎手中五彩斑斕的糖果,內裡果然藏著一個鈕釦大小的電子產品,上麵還帶著一個紅色的按鈕。聶雪影來不及去想所謂candy的身份,她按下紅色按鈕,禱告對方真的如她所說的一樣能夠“來到你身邊。”
俄然,塞西莉亞抓住聶雪影的手臂,將她用力一推,聶雪影感覺後背狠狠撞在身後的玻璃板上,腳下一滑,幾乎跌倒。麵前統統產生的事情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塞西莉亞後退,走出了水箱,隨即那塊玻璃就悄無聲氣且非常敏捷地落下,如落下的鍘刀,將聶雪影和塞西莉亞隔開,聶雪影就被困在這個全然封閉的空間中。
聶雪影後退了一步,手探到腰間,按住了槍柄。她冇有拔槍,她還冇有搞清楚塞西莉亞的企圖,是以冇法下定決計向塞西莉亞開槍。但是她的猜想彷彿是弊端的,因為塞西莉亞隨即走到了水箱中,昂首望著水箱的頂部。
“偶然候我還想做一些好事,哪怕讓有的人永久都恨我,我也會這麼做。”塞西莉亞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一邊啟動了水箱中間的計算機,“因為我也有欲|望,也有想要庇護的東西。如果冇有彆的體例了,那就隻能如許了……”
聶雪影在水箱中緩緩抱膝坐下來,想著塞西莉亞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早應當明白,底子就不存在甚麼溫存的愛,即便是塞西莉亞對本身。她感覺胸口一陣陣發悶,或許最擔憂的事情將要產生,那就是她愛上塞西莉亞時,塞西莉亞卻叛變了她。
果然如此嗎?
這個擔憂也是多餘的。當水位降到不敷一厘米時,玻璃牆升起,少量的黑紅色液體湧出去,女翻譯官不著陳跡地往中間邁了一步,製止被弄濕鞋子。聶雪影就顯得狼狽多了,渾身都是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上,像剛從汙水裡撈出來的,而究竟也的確如此。
聶雪影撲上前,用力敲打著玻璃。這玻璃是隔音的,她看到塞西莉亞哀思地望著她,開口說了甚麼,但是聶雪影聽不到。全然的聽不見,也想不明白,塞西莉亞為甚麼要如許做。莫非又是嘗試?不,起碼塞西莉亞應當會提早奉告她一聲。
“你是否會恨我――”塞西莉亞說出幾個字,俄然像反應過來甚麼,又呆呆地愣在那邊,聶雪影望著塞西莉亞棕玄色的眼睛,那雙眼睛中總含著悲憫普通,冰冷卻溫存,那眼中本來有一燃燒苗在燃燒,但是隨後就被冰所封存上了,“請信賴我,請諒解我,雪影。”
“你好,又見麵了。”女翻譯官神采自如地打著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