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纔是滿嘴胡話。”王子騰夫人居高臨下啐了她一口,又對賈母說:“老太太,仁兒是個孝敬的孩子,向來不扯謊,更彆說這等連累到長輩的事了,他那日聽他這佛口蛇心的‘好姑媽’訴完苦,天然是滿心肝火,這才一時胡塗犯下大錯。”
賈母皺眉,“給她出氣?出甚麼氣?”
王子騰夫人一想也是,便也不提了。
王子騰夫人剛要開口,就被王夫人打斷了,“老太太,不過是小孩子胡說罷了,無憑無據的事,不好如許栽贓的。”
王子騰夫人想了想,懇求道:“不如您老出麵,和林家說說,就高抬貴手放仁兒一馬吧。”
王子騰夫人說:“老太太,您想必也已經傳聞了,我那不費心的兒子一時鬼迷心竅,燒了您女人家鋪子的事。”
賈母見狀皺了皺眉,“這是如何了?一家子骨肉有甚麼不能好好說,這般豈不是傷了親戚之間的情分?”
王子騰夫人指著王夫人,“你說,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要她說,那王仁敢放火燒了林家鋪子,就該在牢裡蹲一輩子。
王子騰夫人忿忿鬆開王夫人,大師太太的麵子也不顧了,哭天抹淚地和賈母說:“本日是我失禮,還請老太太諒解,隻是我這內心實在是氣不過,還請老太太給評評理。”
賈母看了王夫人一眼,嚇得王夫人鵪鶉一樣坐在椅子上不敢動。
賈母纔不會管這事,能說這麼多也不過是看在親戚情分上,而那王子騰現在倒也是個能用的,今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本來這統統都是您這小兒媳婦在背後拆台。”她現在對王夫人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以平心頭之氣,“更可愛的是,仁兒為了給她出氣犯了事,她不管不顧也便罷了,竟還死不承認,天底下哪有如許的事理。”
賈母說:“這話外道了,罪不至此啊。”
王子騰夫人當即氣了個仰倒,手指指向她,氣得直顫抖,“無恥,無恥之尤。”
賈母說:“我若出麵,此事更不好辦,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讓人說你們王家仗著親戚情分就欺負人,王爺如果曉得了,內心定然對我們兩家不滿。”
王夫人坐在一旁也不說話,看著神采還很不平氣。
王夫人撇開臉,拉下她的手,說:“嫂子,你沉著些,聽我一言。”
“你說,但是這個理?”賈母說完,看著王子騰夫人神采糾結丟臉,半晌後才說:“老太太說的有理,可總不能把我兒關在牢裡一輩子吧。”
王氏這個當舅媽的,也有臉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