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官在這刹時變得極其靈敏,隔著兩扇門,她聞聲江秋月的抽泣,那是活人的呼吸聲,是新鮮的生命,真想狠狠地把她撕成兩半——
那木塊紮得很深,她用了些力量才拔出來,帶出一大片皮肉,鮮血淋漓。
然後拿著那塊帶血的木塊,當真盯著缺了一角的桌子。
森染明顯從曉得她阿媽的動靜後已經憋了好久,歡暢地應了一聲後就不見了。
秦絕的目光在上麵逗留了兩秒,隨即移開,去洗漱台拿了塊毛巾擦地。
她坐在書桌前,虛虛看著火線,脊背矗立筆挺,像每一次在作戰基地裡那樣。隻是比擬之下,她此時眼神疏離而冷酷,模糊間透暴露一股曆儘塵凡、飽經滄桑後的清冷,彷彿下一秒便要消逝。
她深吸口氣站起家來,不顧椅子被帶得向後倒去,三兩步衝進浴室。
森染本有些怏怏不樂,聽到有事做就打起精力。
都城。高新財產區。
在家裡處境如此,親朋火伴又都不在身邊的環境下,秦絕需求一些歸屬感。
覺得能和江秋月好好談談的她,還是太天真。
嗯……這玩意兒該如何修?
秦絕歇了約五分鐘,就起家措置空中的血跡。這一起來,餘光便瞥見床邊開了口的行李包。
“多大點事。”秦絕笑道,“兩次基因優化間距這麼短,太華侈了。”
“好——”
秦一科技個人總部的樓門處並無安保,獨一兩名如大型手辦般的機器人寂靜厲立,兩對電子眼中時而閃動出湛藍色的光。
“明早給江秋月發一條動靜,就說高中那邊有些跟申黌舍相乾的事,教員叫我疇昔一趟。”
從連城到沈城的高鐵僅一個半小時,秦絕冇拿行李,手裡隻要一本書,列車緩緩啟動,她調劑好坐位,將《演員的自我涵養》第一頁謹慎翻開。
想殺人。
江秋月有一個竄改她的執念,她也有一個竄改江秋月執唸的執念。
秦絕渾身都是痛出的盜汗,被走動時的輕風一吹,黏在身上並不舒暢。
故作沉著地闡發了這麼多,秦絕自嘲地搖了點頭。
不知是被秦景升家暴還是基因優化的原因,她身材對痛感的反應非常微小,平時是功德,此時就顯得雞肋了。
秦絕啞著嗓子笑了笑,單手撐起家來,又去拔另一隻手掌心的木塊。
秦絕又是一聲,聲音極啞,嗓子乾枯得要命,像兩塊砂紙相互摩擦。
它來得俄然來得更加狠惡,一刹時覆蓋了秦絕的認識,阻斷了她的思慮。
浴室到書桌的路上也斷斷續續灑了幾滴血,秦絕先冇去管。她撿起椅子放好,重新坐下,單手措置好傷口,繃帶特地繞厚了幾圈,拿牙咬著繃帶條紮緊。
這具身材的痛感很不可啊。
噫,太矯情了。
森染的聲音帶了些哭腔,她尾音未落,龐大的痛苦從秦絕眉心直灌而下!
秦絕咚一聲把頭砸在桌上,按住胸口的那隻手指節曲折,狠狠摳進皮膚,但心臟的激烈跳動卻冇法停下,持續迸收回一股極有引誘力的痛苦,毒癮般蝕骨。
她稍稍平複了表情,正想笑著回話,卻猛地一抖,神情隨之一變。
和江秋月的說話本就令她情感有所鬆動,加上施虐欲唱的這一出,身材上的痛感是無所謂的,心累倒是不成製止。
說到底,她隻是有點孤傲了。
想把她的肌膚臟器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