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那烏壓壓一片的人頭上掠過,又掃過那名元嬰修者,方纔將目光落在了柳青陽的臉上,木長老的心下澀然,倒是一絲一毫也不過露,麵上乃至還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道,“柳長老帶著這麼些個弟子氣勢洶洶的來我落星峰,可不是做客之道啊。”
“就是,那歸元穀算是個甚麼玩意兒,還不是被我們壓得老誠懇實了那麼些年,我們有甚麼可駭的。”
“做客?!嗬,”柳青陽嘲笑了一聲道,“可不就是做客嘛!至於符分歧適做客之道,我們這也是跟你們天一門有樣學樣。”雙眼冒出了森然的殺意,他的聲音冷了下來,“當年,可不就是貴宗的李九指長老帶著門下大把的弟子,到我宗流雲峰做客,我宗弟子十不存一,還搭上了我宗方纔進階的英才桑佑葉。這類做客之道,我宗高低可都記在了內心,一日也不敢忘,以是纔有這一回的禮尚來往啊!”
“敵襲!”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迴盪於落星峰,那些個弟子惶惑如同喪家之犬般,向著峰內發力的疾走了起來。
“戰至最後一口氣!”整齊而果斷的聲聲響徹了半空。
“嗬,本日被滅的可不但是你落星峰一脈!”柳青陽挑眉輕笑,輕飄飄的說出了一句叫那木長老悚然變色的話。以後,他的手臂一揚,手中長劍掄起重重的劈下,一道鋒芒畢露的劍意異化在劍光當中向著那道光幕壓落了下來,其上的淩厲鋒芒還未劈落在光幕之際,就壓得天一門那些低階弟子齊唰唰的吐出了一口熱血。
“對!我們毫不能將落星峰拱手相讓!”
瞧著這道光幕成型,他方纔緩緩的吐出口氣,自半空當中緩緩的落了下來,門下的弟子連續的倉促趕了過來,目光掃過這些個滿臉駭然的弟子,他長歎了一聲,道,“歸元穀打過來了!”看著較著愣怔住的弟子們,他微微的搖了點頭,若不是他親目睹到了那柳青陽,他怕是也同這些個弟子一樣的不成置信,歸元穀一貫為宗門壓抑,平日裡就隻會一味的忍忍忍,誰又能推測他們竟是有如許的膽量!
駐守於此處的天一門木長老,在第一聲巨響炸開之際,便是自入定中被驚醒了過來,冷靜的平複了胸口翻湧的氣血,神識向外掃過,便見得護山大陣崩潰,緊隨在一臉駭然猖獗逃竄的弟子身後,是無數的殺氣騰騰的修者,而領頭之人,卻恰是他曾經打過數次交道的歸元穀化神長老,柳青陽。其他元嬰修者有一人,而其他修為的弟子不下千餘人,個個渾身殺氣蒸騰。
抬手一道靈光打出,將那些個低階的弟子捲到了身後,木長老徐行上前,帶著天一門的弟子同那些殺氣騰騰的歸元穀修者,隔著光幕對峙了起來。
“好!好!好!”被柳青陽的話一噎,那木長老的眼中現出了一抹獰色,冷聲道,“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我落星峰高低皆在這裡,且讓我看看,你們歸元穀滅了我落星峰一脈,到底能不能吃得下我宗的抨擊!”
冷靜的看著這些個神采惶恐的弟子被鼓勵起了士氣,一掃方纔的頹色,紛繁鼓譟喧嘩了起來,木長老的心頭一熱,輕咳了一聲,對著瞻仰他的弟子們大喝道,“好!這纔是我天一門的弟子。歸元穀此次來犯雖是氣勢洶洶,但,我宗弟子連合分歧,一定不能叫他們铩羽而歸,我固然冇法庇護你們的性命,但我這裡包管,便是戰死,我也毫不會後退一步,定與你們同在,戰至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