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家人說談笑笑,好不歡愉,兒子仍然找到,顧靜然也不好再給自家夫君神采,倒是曹寅打蛇隨棍上,一家人也算是大要平和了。隻是伉儷二人都曉得,接下來必是有一番爭論,要曉得老太太的外甥女還在那院關著呢。
既然兒子夫君都不但願本身再提,唯有破涕而笑道:“好,我兒長大了,娘等著。”
“可巧是緣分了,當日我兒被沈女人所救,本日又被顧家表弟所救,是我兒的福分啊。”
曹家的骨肉團聚倒是與沈浣和顧修文無關了,顧修文早就捱到她的身邊,伸脫手指握著她的手,少年的手指纖長微帶一層薄薄的繭子,握著的力道卻格外的緊,幸虧兩人袖子夠長,沈浣心中一軟,天下間唯有一個顧修文能讓她讓步了,從緊緊握著的力度能夠看出這孩子是真的擔著心了,隻是此時並非說話的好機會。
顧靜然此時的平靜安閒消逝了,抱著自家兒子上看下看,恐怕有甚麼閃失,曹寅也曉得夫人的焦炙,隻是安撫道:“放心,我已經檢察過了,顥兒無事,倒是長健壯了,阿然,你有孕在身,還是坐下好生安息。”
謝過世人後,老太太扣問了孫兒路上的艱苦,固然想到小兒家家一人能安然返來已是萬幸,此中的艱钜在聽到耳邊時也是讓民氣驚,曹顥雖隻撿了些輕鬆些的經曆說了,說了路上的柺子,又提到一起上的流民如何抱團逃亡,如安在荒漠中尋覓吃食,他經曆過這些,健忘了當日的艱苦,提及來津津樂道,隻是曹家世人聽了心中酸楚不已,顧靜然幾次捏著絹帕拭淚,曹寅縱使嚴父心腸也為沖弱遭此災害而心傷,更不要說一貫是對孫子說一不二的老太太了,一疊聲的抱著喊道:“心啊,肉啊,苦了你了。”更是對不法的一乾人謾罵不已,就連昔日寵嬖的外甥女也有了遷怒之意。
卻說顧博雅並顧修文一行接到曹府的訊息後,揮馬加鞭的前行,堪堪在曹府門口遇見尋覓已久的目標,顧博雅心中自是歡樂,而顧修文則看到世人中身材肥大臉孔陌生的沈浣時,心神一鬆。
顧靜然心中已是大定,規複了昔日的沉穩,慎重的謝過幾人,又問及李二狗、沈浣的環境。
顥兒也溫聲安撫老太太,祖孫倆自是一番好言安撫,待曹顥勸住老太太,方開口道:“怪孫兒過分忽視,讓老太太憂心,現在幸得四阿哥和兩位兄長照顧,方安然回到老太太身邊,孫兒特地聘請兄長過府安息,也是想讓老太太見見兄長。”
“這,這,我竟是不知。”李二狗初聽這話也傻眼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小石頭竟是個女兒家,這個饒是他也大吃一驚,想起小石頭黑瘦的小身板,橫看豎看也不像個女兒家,隻是未免想到兩人當年處境,看來小石頭如此打扮也是情有可原。
公然,看到人群中的曹顥,彼時,他衣物尚將來得及改換,經曆了馳驅,更添風塵仆仆,曹顥與她乾係也是靠近,上前撲進老太太懷裡道:“祖母,顥兒返來了,讓您吃驚了。”老太太摟著孫兒的小身子。心疼道:“顥哥兒,你但是回了,讓人擔憂死了,今後,再不準分開我半步,我親身看著我家孫兒。”她已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