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莫仁傑說。

“那，你彆把我忘了……爸爸。”最後兩個字，小傢夥說得小聲而緩慢，隨後立即掛掉了電話。

時忘趴在視窗，舉著電話和莫仁傑儘力招手，笑得兩眼彎彎。

他們從冇有如許聊過天，莫仁傑自認不是個會討孩子喜好的人，但是他們卻聊得很鎮靜。

時湘向來未曾埋冇過關於莫仁傑的事情，但她也不會決計提及。血緣乾係是冇法竄改的究竟，可也僅限於此。

莫仁傑微微苦笑，“不消了，你媽媽……或許並不想我去打攪。”

“我……”

三歲的孩子對甚麼都有興趣，時忘腦袋聰明，說得很流利，莫仁傑也會認當真真地答覆他，連“天上有多少顆星星”這類題目，也會一板一眼地解釋。

男人隻得生硬著身子，輕聲問，“時忘，我送你歸去好嗎？”

緩緩展開小傢夥的掌心，一張薄薄的照片飄落下來。

漸漸收緊了指尖，時湘看著兒子苦澀的睡顏，和照片上的男人仿如一個模型裡拓印出來。

“那，你能讓我媽媽早點回家，彆老是加班嗎？”

翻開房間，床頭燈暖暖地灑下，勾畫齣兒童床上一處昏黃的鼓起。

莫仁傑對時湘母子有慚愧，可對鐘晝，他底子不存在低聲下氣。

手指停在他額頭的紅腫上，女人眉頭微微一皺。

時湘常常會加班到很晚，即便再悉心照顧兒子，總償還是有冇法分身的時候。固然時忘懂事的不去黏她，可畢竟纔是個三歲多的孩子。

靠在枕邊，她抖了抖眼睫，喟歎般道，“豆豆……你讓媽媽如何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