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聽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那煎熬的感受，冗長而絕望，就彷彿麵前有個無窮無儘的無底洞，如何都填不滿。

坐在那長椅上，胤禛回望四周，總能瞥見和他一樣的家眷的麵孔，就像照鏡子：一模一樣的怠倦，一模一樣的笑容滿麵。這還不是最可駭的，偶爾胤禛能聞聲哭聲，從低泣到嚎啕，各種百般。

本來比仇敵更難做的，是連仇敵都做不成，是完整的“相忘於江湖”。

九阿哥聽他這麼說，隻苦笑道：“你當我跟你似的？”

九阿哥一愣：“哪有！是茱莉亞出的！”

胤禛打量了他一會兒，才說：“兄弟，彆怪我囉嗦，今後還是把菸酒都戒了吧。”

九阿哥的傷勢仍然很重，連話都說不出來。

“是四哥出的錢。我聞聲了。”十阿哥無法地笑了笑，“那晚，四哥從渣滓桶裡把你拋棄的招生簡章找出來，和茱莉亞說，九哥你想去學計算機。四哥還和茱莉亞說，錢，他來出，就拿他在淘寶做客服賺的薪水。但他讓茱莉亞彆在你麵前提，他說，如果讓你曉得是他的主張，你就不肯了。以是就隻和你說，是茱莉亞本身瞥見的招生簡章。茱莉亞當時說何必分這麼清楚，她又不是冇有錢，四哥就說，你的錢是你的，我們兄弟的事，我們本身來處理。他們在廚房裡籌議這些的時候，我可巧聞聲了。”

九阿哥一時無言。

九阿哥說：“茱莉亞，你幫我個忙，務必探聽到那塊表的下落，過兩天，我給你錢，必然把那塊百達翡麗給贖返來。”

茱莉亞冇想到十阿哥的嘴這麼快，頓時就傳到九阿哥的耳朵裡了，她難堪了半晌，才說：“我也勸過他的，叫他彆賣掉那塊腕錶，韋明玥的姑母那兒另有些錢……”

他放動手裡的蘋果，望著九阿哥：“九哥。咱都回不去了，梁園雖好。終歸不是本身的家。這兒全都是外人，隻我們五個是一處來的，咱不顧著本身兄弟，又能去顧著誰呢？我曉得九哥你還記取八哥的事，總不肯受四哥他們的恩德。但你不也給過他們恩德麼？你也冇隻顧著本身呀。叫我說，此次四哥老十三出錢著力，冇啥不該的。你呢，就心安理得的接管好了。”

茱莉亞走後，九阿哥單獨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葳蕤的綠榕樹，心潮起伏。

偶然候，上高低下的實在太累，他會在七樓的走廊長椅上歇一會兒。

未幾久以後，九阿哥就把煙和酒都給戒掉了。(未完待續。)

“我放甚麼心？”他哼了一聲。“哥哥兄弟賣車的賣車，賣房的賣房，就為我出了這檔子事兒。把家裡鬨得雞飛狗跳……我若還能放心躺著，那還是人麼？”

“這個，我還真不曉得。”茱莉亞遊移道，“你四哥都冇和我說，我也不曉得他上哪兒賣掉的那塊腕錶。”

厥後，茱莉亞來病院看九阿哥，他就問起胤禛賣掉的那塊百達翡麗。

九阿哥啞聲道：“四哥放心，我會的。”

那就是當年在喪屍天下，安德烈留給他的那塊百達翡麗。

他從未感受如此的軟弱有力，他真想把八阿哥找到，把這統統都塞給八阿哥，讓他給本身做主。

九阿哥聽出，茱莉亞那話裡的意義是指責他，他也冇去辯白，隻說，本身此次出事，家裡人仰馬翻的，車子屋子都賣了，總不能都讓人家給他掏錢，他本身倒把荷包捂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