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寧十九按住了他顫抖的手,他才終究回過神來,想要假裝無法又蕭灑地笑一笑。好笑容始終勾不上去,嘴角無端幾分苦澀,又有幾分漫卷的豁然。
陸漾緩緩點頭。
鳳凰便道:“零散著講老是不好,我就想問問你們,你們另有無多餘的時候和精力,來讓我當一回平話人,給你們講個完整的――相對完整的――故事?”
竟然不是在裝嫩……
因為鳳凰提出如許歹意滿滿的要求,陸漾對他殘存未幾的尊敬和和睦差點兒通盤崩潰。不過,多年的經曆讓他還能穩穩坐在原地,不帶戾氣和殺氣的扣問那對貳心胸殺意之人,隻是用詞已經開端不那麼講究了。
這句話陸漾感覺似曾瞭解,想起在哪兒曾聽過以後,他挑著眉笑將起來:“記得我曾以一階小修者的身份佈下陣局,坑了一名高高在上的天劫大人――不是我這位老爺,而是另有其人。那位見我算籌無雙,智謀思慮遠勝於他,偏又不肯信賴,便問我是不是規複……是不是有了天君的修為,想要把我的勝利歸功於過人的境地之上。我和他說,我未曾小瞧了你,你卻為何小瞧於我?本日之日,這話我一字不差地贈送給容公子你,但願你能接管。”
“偶然為惡,便要脫罪麼?偶然殺人,便要亡者寬恕你麼?不止這一次,你每次每次行走人間,背後都躺滿了無辜之人的屍首,火線都站滿了被你所傷的半死之人。五百年,一旦你活著超越五百年,則天下必亂,非命之人不知凡幾,江山顛覆何止萬頃!我一開端還道是偶合,可那麼多次、那麼那麼多次,你因各種百般的來由踏入魔途,被逼無法卻悍然進步,仇恨殛斃卻以殺止殺,最後千夫所指而亡,亡了便重新開端,再不記得前塵舊事,活得多麼蕭灑!可我記得,我這個土生土長、對真界還算有些豪情的人幫你記得你的血債,幫你記得萬民的痛苦,幫你記得你那老是迴避不了的殛斃和罪過!雖不肯也不能究查你偶然的過往,但是我但願,到此為止了,不要再持續下去了,放過無辜之人,放過真界,也放過你本身――請挑選去死吧。”
容砂極快地笑了一下,接著隱去笑容,一字一頓道:“我要你完整斬殺龍月,還真界一個清淨以後,十萬年不準再來人間,為此,我會親手摧毀你的靈魂,而你不準還手。”
陸漾點頭,接著問:“來由呢?處心積慮要我死,請起碼讓我死個明白。”
容砂摸著下巴,嘖嘖有聲:“你是想奉告我,單憑你那無雙算籌,遠勝於我的智謀和思慮,就足以推出方纔的結論,冇需求藉助影象之功?”
陸漾下認識地摸了摸本身的眼睛。本身的那雙也不是好人的眼睛,隻是造化如此,才氣有限,他的眼睛再和順,那和順也隻能對著有限幾人,而不包含天下百姓。
隻聽鳳凰歎道:“為民請命。”
陸漾千萬冇想到容砂會提出這麼一個靠近於翻臉的要求,而寧十九立即換上冷若冰霜的麵孔,指尖凝集電氣:
陸漾一驚,脫口辯白道:“我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