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初代靈帝定下的修為階層，但自他本人開端，百萬年以來，從冇有一個修者能踏足那最高階的範疇。久而久之，人們慣以“修行四階”來分彆修為的品級，下認識地就忽視掉了最後的那一階。

那邊泥土翻卷，枯木斷折，無數蛛網普通的裂縫從當中阿誰焦黑的大坑向四方延長。而最中心、也就是陸漾指給寧十九看的那一到處所，悄悄懸浮著一枚烏黑紙符。

四周多麼慘烈，風聲吼怒，鬼音淒厲，霧氣與閃光捉對廝殺，搞得天翻地覆，直有季世之相；唯有那一處，纖塵不染，風煙止息，喧鬨寧靜得好像另一個天下。

寧十九那記繃到了極限的劫雷沉重砸下，四濺的電光如同日頭碎裂，把偌大一個墳場映照得白光透亮，纖毫畢現。此雷至正至純，能力凝集，可謂辟易百邪，擒殺萬鬼，是邪宗一等一的頭痛之物。

“左三右七，前五後二，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小蟊賊。”陸漾目光多麼暴虐，就是煉虛合道的天君寧十九，在這等見微知著的本領上也遜他一籌，“這麼看來，倒是逃竄的阿誰懦夫孫子是修為最高的一個了。”

陸漾忽的恐懼而笑，眉梢微微挑起，信口而談，如數家珍，又一次證瞭然他那可謂可駭的“見地博識”：

他在心中嘲笑。

“啊？”

“因為汗青是一麵最好的鏡子，能幫我認清本身，也幫我認清仇敵。以史為鑒，可見將來。”

兩人做好備戰之姿，寧十九好歹學會了不驕不躁，冇有像當初那樣又是鎮靜，又是輕敵，但貳內心還是冇想著好好打這一仗。

貳內心也清楚了一件事――

“說得冇錯，可光是記著還不可呐。”陸漾這麼說著，目光重新投射到濃烈深沉的霧氣當中，又彈了一枚閃光小妖術出去，精確地擊中了一隻藏匿在側的仇敵。在劈麵那人慘哼著飛退以後，他一字一句道，“聽著，打鬥要做的事情隻要一件，那就是抓住仇敵、打倒仇敵、剝削仇敵。管他是大聖者，還是小妖怪，都不能使你產生彆樣的心機。”

狗屁！

所謂修行，所謂進階，哪是這般輕易的事！

“嗯。我感覺――墳地四週一圈兒，應當被封閉空間，瞬移不得、乃至是收支不得了。”

陸漾一臉絕望地看著他：“老爺，這七年裡，我也教過你很多打鬥的重視事項和對敵訣竅了吧？第一點是甚麼來著？”

寧十九浮在空中，

“你的意義是？”

前一個目標彷彿有些困難，以是，寧十九就把全數的重視力轉移到了第二個目標上。

寧十九的確是氣急廢弛地在吼怒。他之以是能這麼悠然得意、沉穩淡定，還不就是因為他自忖堂堂天君，環球罕見敵手之故。可前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鬼魘，這又冒出一個要逆天的聖者，卻要他如何護得陸漾全麵，又如何在陸漾麵前――

“鬼霧彌天，百裡可見。可到了現在，不說我們的鄰居朋友冇過來看看，便是管天管地管氛圍的龍塔，也冇過來露個臉，揚一揚靈帝神威。旁人也就罷了，修為不敷，或是膽量不敷，在十裡鬼霧前頭止步也情有可原；但龍塔怕過誰來？裡頭天君滿地走，那些大老爺們想過來，還不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唉，你竟然還想著這個？放棄吧。”

但是在實際上，聖者的確能夠壓抑住天君。莫說三五個天君妖王，如果然有人合道成聖，晉升聖者，怕是連六合法例都能斬斷，破裂虛空、肉身成佛、神十足神、道境齊天……甚麼事情他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