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漾便明白，不管師尊多麼和順仁慈，他還是是一個修者，是活了幾千年、看儘了塵凡變幻的超然之人，他不會瞭解幾百萬隻能活幾十年的凡人在異地死掉是甚麼樣的觀點。

那種驚駭、嚴峻、等候、順從的異化表情如鯁在喉，讓他底子不能放心腸呆在蓬萊島上。如果這時候雲棠給他發矇神通、打通靈脈的話，搞不好師徒兩人都有走火入魔的傷害。

“樂理？”雲棠回想了一下本身剛纔聽到的歌的片段，忍笑道，“就你那狼嚎也似的大喊大呼，也能稱之為樂麼？”

國殤！

當時雲棠去陸家的時候是禦劍飛疇昔的，他劍術本來就不好，卻還逞能飛了個幾萬裡，導致最後靈氣失控，著陸時差點兒撞到了陸漾。而他們來蓬萊是雲棠先禦空飛翔――他那禦劍飛翔的程度實在太爛了，抱著個陸漾，兩人準得都掉下去――接著乘坐蓬萊的祥雲進島的。

但是――

現在他才明白，那種感受是氣憤和哀傷的異化體，是超出了任何小我感情的存在。

花精飄在空中，搖搖擺晃地點頭道：“軍歌……哀樂……神韻雋永……樂之大成者。”

這類煩躁的表情陸漾從分開陸家軍駐地開端就有了，在解封禁製時被狠惡激起，並在花精唱歌時達到了頂峰。

和雲棠說，明天是守玉關被破、守玉城被屠的日子？說他還是信賴不過寧十九，想歸去看看局勢的生長？

“……”

“師尊，師尊，你彆衝動，我不是嫌這兒不好！”陸漾看雲棠麵色發白，手掌微微顫抖，彷彿大有拔劍捅他的趨勢，從速解釋道，“隻是徒兒想起來明天是――”

這話如果寧十九聽到，必定嘲笑一聲，回一句“那你現在就去死，冇人攔你”，但是雲棠到底心軟，明曉得這是陸漾在鬨脾氣，卻還是手忙腳亂地撲上來哄道：“回！回！咱這就回！”

陸漾俄然感覺有些冷，下認識地就往雲棠身上靠了疇昔，喃喃道：“如果他真的情願打我，挨五千板子我也樂意得很……”

“有山高之，葬魂於斯；有風疾兮，喚子歸矣。有鳥哀鳴，陌路且行；有歌頌曰，不負家國……”

“不是，也不是必然不能回……我是說，你看你的身材……”

陸漾打滾道：“當時徒兒剛拜師，一衝動，便忘了嘛。這還不都怪師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