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俄然有些衝動。頭暈目炫的晃了晃，他本身摸索著向下躺，金效坤見了，立即問道：“如何了？又頭疼了？”

“我記得，我讓你帶我去放鞭炮，你裝冇聞聲。”

“你是流水無情，但架不住她落花成心。”

金效坤扭頭望向金玉郎：“本年過年，我帶你放鞭炮，給你補上。”

金效坤給他換了一種西式的燙傷藥，藥效很好，他胸前那一大片腐敗的皮肉開端有告終痂的趨勢。燙傷見了好，他卻又添了新的弊端――不過也能夠是已經存在了好久，隻不過是被燙傷的痛苦袒護了住，使他本身都未曾認識到。

金效坤想了想：“可不是，當時候我都十八歲了，已經是個大人，你還是小孩子。”

憂心之餘，他奉告金玉郎：“你也不要記恨段人龍了。你和他的乾係，就如同當初我和你的乾係一樣，現在一報還一報，你冇殺了他，他也冇殺了你，這就算是扯平了吧。要不然，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才二十多歲，將來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金效坤思考了一下，隻答：“他們豪情不好。”

金玉郎持續說道：“你當時還不睬我。”

然後，他或許會把餬口完整的換一個樣。前二十多年，他一向是在渾渾噩噩的憑著小聰明混日子，這回他不混了，他也像他大哥一樣，做個社會上的麵子人，踏結結實的乾些事情，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與事――比方段氏兄妹――一刀兩斷。

“冇有，馮家不敢向我要扶養費，他們還怕我是個窮極無聊的惡棍，會藉此機遇敲他馮家的竹杠呢。”

“我冇恨他。”金玉郎靠著床頭坐了，呼吸著他大哥披收回來的古龍水氣味，和這氣味朝夕相處了幾天，這氣味已經給他留了極深的印象，乃至讓他感到了幾分溫馨。他不得不承認了血緣的力量：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了還會連著筋。

換過了幾次火車以後，在臘月的第一天，金玉郎達到了北京。

“你當時候如何不出洋留學去？”金玉郎問他：“當時候留洋的人也很多了。”

“我上個月回北京，已經和馮家的人見了麵，和馮芝芳和談仳離了。馮家怕丟人，仳離聲明就冇有登報，如許恰好，我也不肯報紙上呈現我的名字。”

回想到了這裡，他俄然湧出了滿心的酸楚。他討厭這個天下，恨內裡統統的人，他們騙他，害他，折磨他，乃至要殺他。他吃夠苦頭了，他怕了，他要逃回家裡去，今後做個好孩子。

“實在嫂子那人挺好的，是你總冷著她。”

“我和她談不來。”

由著抓蛐蛐說下去，他們一起說到了他們的門生期間，金效坤在黌舍裡，稱得上是大家敬佩，金玉郎則一向隻是混日子，混得倒也有程度，冇有一門成績是拿得脫手的，但又不至於壞得要被黌舍辭退。

“不說她了。說說嫂子吧，你和嫂子就這麼完了？”

金效坤抬手指了指他：“又講歪話。”

“你啊，就是不肯承認本身看走了眼。”

“不疼，是暈。”

金玉郎笑了，金效坤的一言一行都酷似金老爺子，現在看起來的確就是一個新的爸爸。他喜好如許的大哥，有了這個大哥，他又能心對勁足的再活好些年。唯有一個女人，本來早被他忘了的，現在又成了他的心頭刺，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冇忍住：“大哥，連傲雪是不是還跟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