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開出汽車來,他先去了趟報館。報館這時另有幾小我活動,是印廠排字房的小門徒領了最後一批稿件要走。他也不轟動旁人,本身悄悄的進了辦公室去,拿了幾張《萬國時報》,捲成個紙卷子帶了出去。
曲亦直受寵若驚:“二爺這是等我呢?頓時,頓時,就差一篇了。”
他給了施新月三樣東西,一樣,是從一張報紙上裁下來的照片,照片上是個威武的青年將軍,恰是霍督理之玉照;另一樣是一張皺皺巴巴的稿紙,上麵用鋼筆寫了文章,文章的署名是“曲亦直”三個字;最後一樣則是極新的鋼筆墨水和稿紙本子。把施新月叫到跟前,金玉郎細細的叮囑了他一通,施新月不吭聲,隻點頭,等金玉郎把話說完了,他搬著椅子到桌前坐了,放開稿紙,將鋼筆吸飽了墨水,然後對著曲亦直那篇稿子,落下了第一筆。
金玉郎向他一笑:“如果這篇文章真惹出亂子了,督理大人抓了你,你就把我供出來好了。”
然後他搬來破木椅子,在金玉郎的火線坐下了:“金先生,您如何在這個時候來了?是有甚麼急事找我嗎?”
然後目光一轉,他盯住了房內的曲亦直,甜美的抿嘴一笑。
金玉郎點了點頭,走到桌前,靠著桌子站了:“實在我本來籌算直接讓曲亦直來寫這份東西,可思來想去,還是信不過他,如果冇有你的話,我能夠會親身來寫。不過我的學問不好,寫得必然不如你。”他指了指曲亦直的鼻尖:“你必然是老天爺指派給我的。”
揣著那篇稿子,他在接下來的半天裡是相稱之忙,先是又去了見了陸健兒,二人共同賞鑒了他懷裡的那份妙文,然後在入夜的時候,他去了報館。報館內的編輯們,在這個時候裡,恰是忙到了一個飛騰,排字房的小門徒一趟一趟的來回跑,連曲亦直都得空來恭維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