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鰩見她時而皺眉，時而傻笑，那裡曉得她內心戲的爭鬥，隻當是她怯了。因而緩緩向前走著，算是在她臨死之前，讓她不太寒心吧。

木瀾見狀，長出口氣，連連撫著胸口，“好嚇人，還好你眼疾手快，要不我就被它砸死了。”

可小小黑被她氣得直冒煙，她如何就不明白呢！

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身後的石門拔地而起。

七鰩歎了口氣，心中暗道：“你見過也無所謂，歸正門一開，你還是要死在我的掌下……”

石粉四濺，最後歸於灰塵。

21

明顯，他聲音太小，木瀾並未聽到。

七鰩看著她，麵上陰晴不定，他竟然慌亂起來，也不知是殺她還是不殺她。

“你！小黑！你不是蛇妖！你是……你是……”

一隻溫潤的手握緊她的肩頭，帶著她當場一滾，最後落入門內。

小小黑剛被放下，一扭頭鑽進木瀾的懷中，消逝不見。

“罷了，擺佈你的仆人很快就要死了，留你陪她一命吧。”

七鰩麵無神采地緩緩走著，他懷中的女子還在甜睡。聽得木瀾身上刀劍因為撞擊不時收回的聲響，伴著七鰩的腳步聲更顯沉重。

木瀾一噘嘴，神采卻沉了幾分，輕聲嘟囔了兩句甚麼。

七鰩頓住，心中像是倒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嚐了個遍，最後還是堪堪停下，一臉刻毒無情。

木瀾雙手握緊了雙刃劍，但見石門上已無石龍，可現在石門之上暴露五個洞穴，那大小像個珠子那麼大。

前路艱險未知，七鰩也不飛翔，隻是一步一步地走著，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懷中的女子，但很快移開視野。

“小黑？你是不是不舒暢？”

“你說，我為何毫不思疑地信賴你呢？”

不待木瀾說話，小小黑俄然從她懷中跳出，蹦到地上嘶嘶地叫著，但見木瀾並無反應，小小黑不住地晃頭，其狀如瘋魔普通。

可石龍卻不進犯她，徑直飛向七鰩。

就在二人對視之時，再次聽得一聲龍嘯，竟是擺佈門柱上的石龍活了過來，呼的一聲飛上長空，而原地的石粉開端顫抖，竟是又要構成一座石門。

“小黑……傷害……不要……”木瀾麵色慘白，說話斷斷續續，都連不成語句。

這條龐大的黑龍恰是七鰩真身，兩隻龍角顫巍不止，直到木瀾收回一聲驚呼：

可木瀾卻伸手製止，大聲喊著：“小黑，你站遠些，傷害。”

七鰩愣愣地看著她發瘋，方纔她不是一向昏倒嗎？她是如何曉得首陽山那兩個弟子來過的？難不成是被他們喚醒的？不成能啊……

阿葉……彷彿不太可托。

“小黑？你在想甚麼？”木瀾俄然出聲打斷他的思路。

七鰩一言不發，遵循他與阿葉約好的，當石門翻開後，就立即殺了她……

“那裡有甚麼師兄，你眼瞎愈發嚴峻了。”七鰩在側嘲笑道。

七鰩站在原地未動，昂首和她四目相對，見她雙眸純潔，全然一副坦誠。

兩條石龍渾身帶著閃電，眼看就要劈下來……

而……七鰩並未停下，他的眸子聚焦成一個光點，龐大的龍身一抖，一對長翅大展，翼上鱗片葳蕤生光，也鋒利非常。

這條路又窄又長，夾路儘是乾枯樹木，斷壁殘垣。昔日這裡都是被封住的，一貫無人敢來。

木瀾伸手抓太小小黑，抱在懷中，但是小小黑還在不住叫喊，而木瀾還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