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宮的花庭水亭裡,一名紅衣女子隔著一泊湖水,望著對岸安雅安好的寧安宮。
帝後眼睛一亮,讚成地瞥了清雲公主一眼,淡淡道:“那你就代母後去看望沐妃,順帶把母後的情意帶到。”
不是有你在麼……聽著這句話,妖夜心中湧起一絲高傲,那是慕兒對他的信賴。
唐慕每日窩在小小的寧安宮裡,從未踏出一步,是以不管多少人想親眼看看,她到底是否真那般仙顏。
可當這位善忍慧黠的女人見到唐慕的真臉孔時,她終究曉得,為何帝君會如許偏執地寵著她,予取予求,可當時,她已再無資格跟她爭奪。
宮中每有美人,帝君都要盛寵幾日,她早已見怪不怪,也不若其他宮中妃嬪那般嫉恨,急著上去討罵。她隻會,在美人盛寵過後,恰當施點恩,給點壓力,便能將之收伏。
隻是,這連麵都見不到的妃子,她還是第一次碰上,內心不免有些忐忑。
清雲是她悉心種植的女兒,教誨她禮節,教誨她啞忍,教誨她漂亮,教誨她統統公主都該具有的品格,但是幾年前,她的女兒遇見了那妖美不似人間物的魔帝,自此一顆心都沉落在了他身上。
甄無雙啊甄無雙,你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鄉野民女,也敢跟本後爭奪聖寵!
自從唐慕被封為沐妃後,便未曾出過寧安宮,這裡環境清幽淡雅,更有香花樹蔭,亭台水榭,非常精美。
“小慕,那老色鬼不像是那種輕易被美色利誘的人啊,可我看他對你……”小惡魔打了個寒噤,那老色鬼看小慕的眼神,比妖夜的還要熾熱幾分,美滿是被利誘的模樣。
她天然曉得沐妃是甄妃保舉的,初級丹皇,麵貌清秀,原隻不過是做嬪罷了,誰知她倒是個假裝的大美人,甚得帝君歡樂,現在他隻顧著寵嬖沐妃,便蕭瑟了甄妃。
嗬嗬,這就叫搬石頭砸本身的腳。
唐慕揚起腦袋,齜牙一笑:“證明本蜜斯具有魅惑眾生的仙顏,連那色老頭都冇能倖免。”
水亭裡的紅衣女子便是與唐慕夙怨不淺,卻隻要過一麵之緣的清雲公主,石桌上雍容高貴的女子便是她的生身母親,也是地幽宮的帝後。
她也見過那幅畫,以是她曉得,非論這帝宮中多少美人,那不過是與她或類似或神似罷了,他真正愛的,是那不存在的女子。
那一年,魔域的人前來提親,她鎮靜不能自已,可厥後,傳聞那魔帝有敬愛之人,她的脾氣開端變得易燥易怒,連她的規勸都無用了。
這句話聽著張狂非常,可唐慕曉得,他有如許的才氣。
因而,不止宮裡的娘娘們,就連一眾王子公主都不竭窺測,有人是為了一睹芳容,有人是因職位寒微想尋覓背景,有人是因為痛恨,痛恨她的呈現,奪走太多的目光。
妖夜淡淡道:“她是幽冥帝君最為寵嬖的公主,與她不能硬碰硬,你本身謹慎些。”說完,化作一道流光飛進唐慕的生命納戒中,小惡魔和金童身子一抖,也化作兩道流光飛了出來。
現在帝君的整顆心都掛在她身上,她說喜好平靜,他便讓宮裡的妃子乃至帝後都不準來擾她。以是即便她美豔傾國,還是無人窺得真顏。
“母後經驗得是。”清雲公主低下頭,口中還是不甘,“父帝隻知會各宮娘娘不準打攪沐妃娘娘,卻未曾說過,不準母後去看望她啊,母後堂堂帝後,她不來給母後存候,莫非兒臣代母後去看望她,她還敢謝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