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梨花紅蓮,淩波仙子翩躚。邀醉舞破勝芳妍,嫩蕊凝香初綻。
這日下午的天氣極好,碧空一望無邊,雲朵綿密如絨絮,又有平淡的風緩緩而來,真是心曠神怡的好時候。我和依蘭走在初秋的杏子林裡,有小小的杏子探出頭來,像是一點一點青綠的花朵。熏暖的微風吹過來,帶著些青杏的澀澀味道,像是手指輕柔撫摩臉頰的感受。
我收了身姿下來找他,看到他眼中的淨水。他本日還是是一身紅色衣衫,長身玉立,目光和順的看著我,開口道:“你跳的是甚麼曲子,我竟不曉得。”我拿了一個橙子在手裡,悄悄地剝開,又道:“這支曲子還冇馳名字,我隻等著你來取。”
依蘭過來坐在琴案邊,試了試音色,問我:“你倆玩的如許高興,本日可還要練著嗎?”我起家來,她隻看了一眼便曉得我的意義,因而等我清算好上了蓮花台,便手起絃動,將曲槍彈了起來。荷花的香氣配上她的琴音,彷彿將光陰靜止開來,我聽著她的調子,縱步跟著,又聽到身上的環珮叮咚作響。隻是感覺光陰靜好,約莫也不過這般風景。待到琴止舞畢,方纔理了理衣容,到她倆跟前去。
碧葉荷風懷遠,當年剪燭深談。平湖輕舟采香蓮,棹影行思夢斷。
依蘭要晚些時候纔來,我便一小我到雅苑裡坐坐,又順手拿了一本書看。看著看著卻感覺書上的字都恍惚起來,變成了一個個調子,起承轉合。又俄然氤氳開來,成了一篇篇跳舞。風吹著冊頁翻起來,隻感覺麵前成了一幅幅活潑的畫麵。
又續了一闋:
轉頭又瞧見昨日在書案上寫的“舞低楊柳樓心月,歌儘桃花扇底風。”悄悄笑著本身果然是魔障了。芸兒端了杏花糕、海棠酥、胭脂醉走過來,見我兀自笑著,神采也明麗起來,走上前來問我:“姐姐想著甚麼呢,如許高興。”我瞧著庭外幾朵開得恰好的荷花,笑道:“你看,都已經將近初秋了,這荷花還開得如許好。”正說著,又見著幾隻喜鵲飛過來,撲楞著翅膀,濺起一地的流光。
“冇甚麼,我說你倆,是君生我亦生,上好的緣分。”我也拿了一塊海棠酥放在口中,笑的月朗風清。隻想著明日要舞給他看,內心歡暢得很。我拉著依蘭的手:“你本日不要走,便和我在這裡住下吧。”她看了看我,點點頭。
他走近了看,方纔看到,蓮花台上,正有人翩翩起舞。烏黑的薄羅衫,遍繡海棠花梨花色百褶裙,身上帶著天水碧的披帛,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膚若凝脂氣如幽蘭。似仙似靈,端的是不食人間炊火,卻又透出些人間氣韻來。他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淨水清澈見底,頭上的紅色絲帶隨風飛起來。紅色海棠煙羅軟紗,剛及腳踝處梨花色衣裙,身子悄悄轉動時長裙綻放,舉手投足又如飛花楊柳般清淺有度。
依蘭拿著放在口中咬了一口,讚道:“公然是入口留香,彷彿真的置身於海棠花從中了。”我淺笑不語,手中的披帛在指尖出現褶皺來。又道:“也不過閒來無事,做做手工罷了。”
廊下誦書對弈,窗前潑墨詩箋。簫笛錦瑟訴流年,醉舞沉心小劍。
依蘭笑一笑道:“便是你這份兒巧情意,他也不敢負了你。”我微微囧起來,紅著臉說:“怎的有的冇的又扯到他身上,我不過是本身打發光陰罷了。”她又看過我來,問我:“靈兒,”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曉得蘇子珩是誰嗎?”她的後一句話分外輕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聽不逼真,便又問道:“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