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間,顧依斐彷彿聽到了雷音寺方丈的那聲‘休得猖獗’。
盤腿坐在毯子上的顧念昂首朝著小叔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隨後緩緩爬站起來。
觀蓮會這日,顧依斐早早便到了空雷寺,可這邊早已人隱士海。
起碼萬魔宗的左長老傅霖初同空雷寺方丈的關門弟子慧淨就是厚交老友。
風太快了。
“那好。”獲得迴應的顧依斐暴露笑容,把侄兒抱到懷裡,站起了身子。
五十年前,消逝十多年的兄長抱著一冰封的嬰孩返來,而顧念便是那嬰孩。
現下走的這條路是用大能的骨鋪成的,除了四周氣象比較不能入眼以外,還是非常安然且安穩的。
顧依斐站在藏魔窟前,看著石牆上紅得發黑的發暗的紋路,想了想小時候那些長老跟他提的舊事,便感覺此處有些發涼。
近年兄長留下的東西越來越少,復甦時候許是越來越少了。
為了製止他發瘋的兄長會不謹慎誤入此中,憂心忡忡的顧依斐每個三個月便要過來查抄一遍鎖仙鏈順帶加固一次困仙陣。
而此中一道烈風恰好朝著他火線自家宗門弟子的方向捲去。
凡是兄長復甦時都會在房間的裡留下些東西,或是紙條或是存著進犯力的玉牌等物品,而他隻要趁著對方冇把那處毀個潔淨前取走那些東西就行了。
忽的,半空中閃現了龐大含苞待放的蓮花相,跟著一聲又一聲的誦經聲,弓足緩緩綻放,直致變成十二的瓣蓮座。
感知到藏在對方身後的活物,顧念頓了幾秒,才答道:“兔子。”
快到他直接被捲進了小天下裡,都還冇反應過來。
蓮座法相逐步散去,而本來法相的位置則構成了一處虛空通道。
至於其他處所,那可不止是危急四伏這幾個字能說的清楚的。
可當偶然間捏到手心那軟乎乎的肉感後,低頭看了眼小侄兒,他隻能把千言萬語都吞歸去。
等他辦完事,抱著顧念出藏魔窟,外頭的彎彎月兒早已掛在天涯。
當侄兒養到了五六歲,麵龐彷彿被時候定格住了,心智也如是。
本來就處於警戒狀況的長耳兔獸被這麼一戳,抖了抖身子,紅彤彤的眼睛直接閉上了。
明天來得很不巧,兄長正瘋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