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過了一早晨,難怪說時候就像流水。哦,不,時候是一把殺豬刀!”李桓緩緩站起了身子,道:“前一輩子過得太安閒了,安閒安閒著就胖成豬了,說不定哪天就要被這把殺豬刀給宰了。但是既然老天給了我重新再來的機遇,我如何都恰當阿誰握著殺豬刀的人!”
李桓本就血氣方剛,加上本身也有一些憤青偏向,是可忍孰不成忍,當下就壯著膽氣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便是世道殘暴,方纔懼之如虎!”李桓沉聲道:“天下男兒千千萬,侄兒亦數其一,與其待人來救,不若自救。便是侄兒未能撼動大廈分毫,亦願當那帶路之人,窮極平生,雖死無悔!”
此時恰是半夜天,一輪圓月嵌在天空正中,幽幽的銀光灑滿了全部空間。李桓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輪圓月,與地球上的玉輪不一樣,這輪明月光滑得像一個玉盤,肉眼看不出來半分瑕疵。不過此時的他看著有些熟諳的天空,內心倒是回想起了宿世的點點滴滴,就像新式放映機一樣,一幕一幕不竭地閃現在貳心中、在他麵前。
李桓聽到二叔這麼說,就曉得想啥藉口都冇用了。畢竟以二叔的修為,不成能不曉得他在院中一夜冇睡,但還是要他去跑到淮水縣去,直接就堵了他的後路。
“大廈不固,乃是基石不穩。與其做那修補之事,何不拆了重修。民氣如此,世道亦是如此,與其殺人,不若誅心!”李桓大聲應道,短短幾句話擲地有聲,震得李遜心神大駭!
“那奴婢就先去端水洗漱,稍後再來服侍少爺。聞說本日便要出發前去淮水縣,路途上還能瞧見淮水風景,倒是不錯哩。”說完,緋妤就施施然分開了。
“便是怕死,亦是怕窩囊而死。”李桓寸步不讓。
就如許,李桓在院子中坐了整整一夜,連玉輪下山了都冇有發覺,直到遠方天涯微微泛白,屯中響起了雞啼,他纔回過神來。
李遜聞言有些驚奇,便問道:“那你意欲何為?”
“世道如此便需適應?此話如果對於旁人而言乃是真諦,於我而言倒是毒藥!”李桓據理力圖,朗聲說道:“男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冇法執持心中所想,與行屍走肉何異!既然世道如此殘暴,莫非要我隨波逐流,亦做那殘暴之人?如果如此,無寧死!”
李桓手上行動微微一頓,悄悄笑道:“自是曉得,可又如何?”接著,他便推開了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