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玉妍便抱著夢姐兒往思定堂而來。
“好是好。”沈琳笑道,“就是她的皇祖母,總催著她出閣。”
林姨母遂了心願。天然非常歡暢,連聲擁戴,還興趣勃勃地提及了當年本身去護國寺的景象,感念光陰如梭世事無常。
次日一早,江媽媽持著林采蓮的帖子上前,說是明天前來拜訪。蘇玉妍親身迎了江媽媽到蘭亭居,細細問起了家中環境,得知林采蓮是個知書達理的,對蘇慎也視如親父,她便放下心來,就把明天去護國寺為夢姐兒祈福的事說了,說等從護國寺返來後就親身到蘇家拜訪,請林采蓮包涵。
林姨母正說到興頭上,突覺衣袖被人拽住,眼角的餘光略微一掃,看到一隻玉白的小手,便知是女兒,內心暗一思忖,也就適可而止,便向宋德書笑道,“……靜宜長這麼大,還冇去過護國寺呢!我也想趁著這個機遇去一趟為她求個簽,恰好跟琳姐兒一道同業。”也不管彆人答不承諾同業,倒是連谘詢彆人定見的意義都冇有,很有幾分勢在必行的氣勢。
去護國寺的事既已定下來,宋德書便令大管家沈楓籌辦行裝。雖說隻去護國寺小住幾天,但沈琳與沈頊自小在宮中長大,跟金枝玉葉普通嬌貴,沈楓自不敢怠慢。因為之前曾出過林采蓮的事,他更是萬分謹慎,事無大小都親身安排,半日工夫下來,這才安排安妥。
雙珠卻道,“我們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東風,便是仆人的一聲令下。”
沈頊卻濃眉一皺,“往年我們去護國寺,都是極低調的,現在這一大師人同去,又多是婦孺,不免浩浩大蕩的……豈不是有違姐姐的情意?”
蘇玉妍目睹事情議得差未幾了,便抱著將近入眠的夢姐兒先行告彆。
說話間,林姨母已連連擺手,“你且坐著,不消送了。”說罷攜了馮靜宜的手出去。
馮靜宜卻微垂了眼瞼,倒像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
主仆倆說了一陣梯己話,不等雙珠等人來催,江媽媽便識相地先行辭職了。送走江媽媽,那邊思定堂的丹陽就過來了,說是琳姐兒一行已經籌辦安妥,問何時解纜。
誰都曉得護國寺開過光的東西一物難求,雖說這隻是件純銀的,卻承載了江媽媽至心真意。蘇玉妍便冇有推讓,笑著接在手裡,笑嘻嘻地給夢姐兒戴在脖子上,笑道,“夢姐兒你看,江奶奶送的這個長命鎖是不是特彆都雅?”
沈琳剛從宮裡返來,自有親信之言要伶仃說給母親聽,目睹長嫂拜彆,便拽著母親的衣袖,撒嬌道。“姐姐傳聞母親病了,特地讓人從國庫裡尋了千年古參,足足有這麼大……”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還說她身材不好,懶得轉動,要不然早出宮來瞧您了。”
聽得丹陽一笑,從速去思定堂那邊答覆去了。
沈琳一聽,頓時也麵露躊躇之色。
直到夢姐兒玩得乏了,怏怏地倚在蘇玉妍懷裡打打盹的時候,沈琳纔對蘇玉妍道,“嫂嫂,七公主托我向你問好。”
宋德書知女兒是說林姨母嘴碎,便介麵笑道,“可不是麼?天文地理,都是略知一二的。”
去護國寺裡祈福求簽的多是昌寧馳名的富朱紫家,也多與定遠侯府有來往,但自從林學士的女兒林采蓮遭人挾製後,那些勳朱紫家的蜜斯夫人們便不敢等閒前去了。沈琳雖在宮中,對此事也有傳聞,天然也是有些心怯的,但想到本身的身份畢竟與林蜜斯分歧,便是劫匪,也一定必真的挾製於她,再說了,此行另有長嫂相陪,她就更不驚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