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沈珂是嫡宗子,又成了家,但因沈琳是女孩,沈頊年紀又輕,尚未立室,以是婚後這幾年,定遠侯也並冇有讓沈珂分炊另居,何況他白叟家還籌算讓沈珂秉承沈家的爵位?以是不管是蘭亭居的開消,還是斑斕閣裡的收益,都是公家的,以是,非論是沈家各處的莊子和店鋪接踵送來一年的收成總帳,還是斑斕閣的收益,都是要歸入全部沈家的公帳的,斑斕閣本年的買賣更比往年昌隆,利潤足足是客歲的兩倍,自是讓宋德書喜得合不攏嘴,連連誇獎蘇玉妍運營有方。
胡太醫笑道,“你這是喜脈。”
蘇玉妍的肚子已經圓滾滾的,渾似懷了雙胞胎似的。當然,定遠侯府裡的高低人等也都經常猜想少夫人是否懷的雙胞胎,乃至另有人暗裡裡拿這事打了賭,隻等瓜熟蒂落,他們便能見到分曉了。
轉眼到了年關,從預產期來看,蘇玉妍應當在年後開春之初就要出產。以是,本年府裡的事,宋德書便一改往年推委的態度,讓統統管事都到思定堂回事,當然,她把蘇玉妍也請到這裡旁聽,還讓沈琳參與辦事,一則以示公道,二則也讓沈琳趁機學習管家之事。婆媳姑嫂三個,倒也處得和諧敦睦。
“才五個多月,那裡就要分娩了?”蘇玉妍又好氣又好笑,“倒是你,有身初期,必然要好好養著。”
本年的定遠侯府,也比往年更加熱烈了幾分。頭一件,是因為蘇玉妍再孕;第二件,便是因為趙宥的帝位固若金湯,作為孃家的沈家,自成了昌寧獨一無二的外戚,成了大家爭相湊趣奉迎的工具。是以,定遠侯府自打新年月朔開端,府門前日日車水馬龍,幾近到了水泄不通的境地。幸虧大家都曉得妊婦需求療養,也都隻到思定堂拜訪,不敢去蘭亭居驚擾那位身懷六甲的沈少夫人。
提及馮靜宜的婚事來,屋裡大家都感覺可惜。但事已至此,就算再可惜遺憾,也冇法再挽回甚麼。蘇玉妍也隻能悄悄感喟一聲,遂挽留道,“……那就等了正月再走吧!”
蘇玉妍徐行進屋,丹陽從速上前攙扶,與雙珠兩人扶著她在太師鋪了柔嫩坐褥的太師椅上坐下。她這才漸漸開口,“姨母如何俄然想著要回九江了,在這裡住著不好麼?”
老侯爺與沈鬆年不睬家事,自是不在乎銀錢支出多少,倒冇有因為斑斕閣的豐富與否而對蘇玉妍而生出甚麼設法。不過,當他們傳聞斑斕閣的收益比往年豐富了兩倍,天然也是歡暢的。就連沈珂也暗裡裡豎起大拇指連連嘉獎蘇玉妍是經商天賦。
一則,因為天下承平了。趙安與趙宏之事停歇,他們的餘黨也被一網打儘,便有漏網之魚,也不值一提。以是趙宥便大加封賞當初停歇兵變的有功之臣,年關之際又大肆宴請在京的勳貴權臣以慰民氣。
胡太醫笑著伸手接了,說道,“這喜錢,老夫就不推讓了。”
宋德書便道,“姐姐既使要走,如何也得等鬆年返來再走……”
定遠侯府自打傳出蘇玉妍再孕的動靜,府內高低。到處都瀰漫著一片歡慶氛圍。老侯爺告老在家。多數時候都親身帶著夢姐兒玩耍,沈鬆年襲了侯爵,沈琳與張正定了親,沈頊也還是回了太學院,沈珂定時去司衙應卯,蘇玉妍在家療養。一家長幼各司其職,倒也其樂融融。
當然,在如許的非常期間,沈珂是必須陪在她身邊的。伉儷兩人秉燭而坐,說些私房話,倒也令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