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是天子腳下,丟了魚符倒也無妨,圈子統共這麼大,不會有錯認冒認的事件產生。但在那些偏僻地區,如果魚符不慎喪失。被人撿去,恐怕憑著這符,等閒便可冒以為官員。
一個上至皇上,下至百姓都甚為存眷的案件,查來查去也查不出甚麼。主理的大人又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不成能隨便尋個替死鬼就交差了事。那麼此案就會懸而不斷,時候久了就會引發各方的不滿。
雖是如此說,東方弘的臉上還是有著難掩的不平之色。
林諾懷著古怪的情感打發林雨霖歸去,叮囑她用過晚餐後彆忘了做本日的功課。林雨霖聞聲“做功課”三字。頭大不已,牽著林諾的衣袖擺佈搖擺,撒嬌耍賴一番無果後,隻得悻悻地往外走去。
林諾嘲弄道:“又不是我承諾的……和你講過多少次了,做不到的事,不要胡亂答允,”他說了句硬話後,到底心疼外孫女,含蓄道,“這事倒也不是不能轉圜,但不能由得你擅自傳話。這月望五****休沐,你請她到府裡來一趟,有甚麼題目劈麵問。”
隻不過,魚符上麵固然有清楚的記錄,但是冇有官員邊幅年紀的描述,這是為了能一代代傳下去。不消每上任一個新官員就要重做魚符,隻需將姓名處磨平重刻便可。
林諾微一失神,隨即哼了一聲:“當然是假的。評書所言,大半聽聽就罷,經不起考慮的。”
“外公,您不是在審判那些分舵的幫眾嗎?您不是說,他們個個嘴硬。問了好幾日都問不出甚麼嗎?那這兩日,不如讓蘇姐姐去探探那些人,也好勸勸他們。”
林雨霖甜甜一笑,恭維道。她體味林諾的脾氣,最看不慣秉公枉法,唯恐他曲解,忙又解釋道:“蘇姐姐冇有提過分的要求,她隻是想曉得,笑笑幫的分舵何時能夠解封,”她偷眼觀瞧林諾的神采,彌補道,“她現在冇處所住,隻能住在堆棧,你說她一個年紀悄悄的女孩子,在雍京人生地不熟的,住在那種龍蛇稠濁的處所很多傷害啊。”
林諾見她裝模作樣的,嗤笑道:“行了,那丫頭能從戎州來到雍京,一起上保不準要露宿郊野,堆棧反而住不得了?不消你幫她說好話,更何況……”他沉吟一刻後轉又言道,“至於分舵解封一事,要看上麵的旨意,這事我做不了主。”
東方弘輕聲道:“孩兒指的樹敵當然不是阿誰賣藝的,也不是他背後的爭鳴軒,而是……林大人,”他頓了頓,又道,“當然,孩兒是不怕他的。隻不過,不想給父親惹來禍端。”
“甚麼禍端,”東方贇嗤笑道,“就因為薑瑥在公堂上,被人衝動之下說了幾句不知所雲的話?那些文官禦史說的話,遞上的奏摺可比他出色多了,也陰損多了,”他無所謂的一擺手,“不消擔憂,林兄是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莫說你一個後輩,便是那平話的欺負他,他也隻能受著。”
她說著說著,又是一歎,非常擔憂的模樣。
東方贇看著兒子,內心五味雜陳:“你本日犯下幾件錯事,本身可有體悟?”
東方弘抿了抿嘴唇,斟詞酌句地答道:“孩兒不該受人教唆,就與人牴觸,平白樹敵。”話雖如此,但他滿麵俱是忿忿,倒是看不出有何悔過。
林雨霖嘟嘴道:“外公,這案子不是您專辦的嗎,好歹給我個準話啊,我已經承諾人家了,不要讓我失期於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