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聖靈芝。
自嘲是自嘲,她卻冇甚麼自怨自艾的表情,隻是奇特:此人看來是為了聖靈芝而來的,但聖靈芝都已經毀了,任誰也買不到了,那另有甚麼可說的。莫不是這個客戶太有來頭,阿姨推委不得?那叫我來又是為何。
“好。”春草一聽就曉得,弟弟的事又有了希冀,主動地應了。
孫某聽了這問話不由得一愣,蘇幕遮並冇有如他預感普通,獵奇他或是他口中的“老爺”的身份,使得他已經籌辦好的幾句擺氣度的話都冇有機遇說出口。可要直接答了她的“來傳甚麼話”的題目,本身不真成了個跑腿傳話的小廝了。
想到這裡,飛鳳當機立斷道:“我曉得蜜斯珍惜這把琴,既然蜜斯有命,春草你就快去快回吧,”她頓了頓,想著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彌補道,“修琴的錢天然走公中的賬,你彆忘了去處小蝶支取。”
老孫頭的神采更丟臉了,也不接蘇幕遮的話,直接詰責蘇萬兒道:“蘇幫主,你這是甚麼意義?”
春草將紙條緊緊握在手心,本來有些絕望的心重又活出現來:蜜斯公然說到做到,冇有放手不管。…………………………
蘇幕遮福了福身子,問道:“阿姨找我何事?”
鎮南將軍啊。
“你!”
蘇萬兒輕咳一聲,先容道:“這位是雍京來的孫老爺。”
“阿姨找我過來,不會就是借我的口,氣走這個‘孫老爺’吧。”
飛鳳按例駐留門外,蘇幕遮滿心迷惑地排闥而入,廳中有兩人正在扳談,見她出去一時住了口。
“這件事並非由我賣力。”
蘇幕遮斂了笑容:“真是多事之秋啊。往年我半年也見不到飛鳳姐一麵,邇來卻幾次會麵。說吧,出甚麼事了。”
“這個稱呼老奴可不敢當,老奴隻是當著差事,來傳我們老爺話的。”孫姓老者嘴上遜說“不敢當”,神情卻非常倨傲高傲。
蘇幕遮的眼神一暗,隨即自嘲地想道:也是。這些年阿姨找我哪次不是因為聖靈芝。
“飛鳳姐姐,既然阿姨解了對我的禁足,可否讓春草出宅子一趟,”蘇幕遮頓了頓,又道,“我的月琴被許氏帶人砸壞了,絃斷了兩根,想送去修一修。”
蘇幕遮交代完後,邁出房門搶先而行,飛鳳緊步跟上,二人出了院門,向前廳方向走去。
“詳細環境我也不清楚,想是幫主幾日冇見到蜜斯了,內心惦記你,這才找你疇昔說會子話解解悶。”
“飛鳳姐,藥園的事情,可有甚麼眉目了?”
“這……”
蘇幕遮微微一笑:“來傳甚麼話?”
蘇幕遮心知肚明,飛鳳向來謹言慎行,多嘴逾矩這類字眼與她相連甚是維和。既然問不出甚麼,那也無謂多說。二人一起無話,不過半晌就到了議事廳。
春草三兩步奔至桌邊,急火火地翻著那本《水經注》(注1),找到了蘇幕遮所說的,寫給護法平山的便條,倉促讀了一遍,笑容在唇角伸展開來。
嘴裡邊說著“不勉強”,蘇幕遮邊退回房裡,摘下月琴玩弄起來了,大有“不修好就不出房門”的架式。
蘇幕遮不疾不徐的又自說道:“飛鳳姐如果做不了主,我也不勉強,既然阿姨隻是找我疇昔說閒話,那我等下找幾位表姐表妹一起去,人多熱烈些,更能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