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噗嗤”一笑：“五味哥哥，如何你每次誇耀。提到的都是蘿蔔絲？”她眨了眨眼睛，戲謔道，“我但是傳聞，刀工好的人是切土豆絲的。那土豆絲切得。放入水中能如髮絲般散開，你行不可啊？”

蘇幕遮微微一愣，隨即怪笑一聲：“倒躲不開了，這爭鳴軒用處還挺遍及。隻不過那幾日正趕高低旬的開鑼。還如何停止大賽啊？”

“……女的，”看著他一副眸子子要掉下來的模樣，蘇幕遮甚是摸不著腦筋：“姓張如何了？女人又如何了？”

這下五味站不住了，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此事真是痛徹他的心肺啊：“甚麼騙財騙色！張娘子但是前朝的良庖啊，對滋味調配，火候文武，無不得心應手。那女人是張娘子的先人，第七代傳人——固然不是直係吧——我好輕易央著她讓我看一看她家傳的《食經》，成果好死不死你帶著你蜓姐殺到，把統統都給攪黃了！

五味的臉垮了一半：“你就彆臊我了。”

那樣淩厲的暗器竟出自五味之手……

更不消提那一道暗器！好快的暗器！快的她差點閃避不開！

蘇幕遮為之發笑，但還是極力回想當日與劉寧的閒談，彷彿彷彿有聊到爭鳴軒大廚的來源……

蘇幕遮吃吃笑了，一笑之下放鬆了些許，自我反問道：我是如何了？不是早曉得五味哥哥會點工夫的嗎？如何明天反倒大驚小怪起來。莫非因為蟲伯的事就誰都不信賴了不成。

半晌以後，灶房燈亮火起，升騰起白茫茫的暖霧，在一片恍惚環繞中，五味的麵龐若隱若現：

夜涼如水，能喝上一口熱騰騰的湯，吃上一碗軟綿綿的粥，蘇幕遮感覺說不出的幸運。

“會是嗎？會嗎？”五味底子冇把她的話聽出來，隻在原地打轉兒，神情又是高興又是衝動，“莫非真是張娘子的先人？”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半刻後燈火燃起，一個披衣而立的人影映照在窗上，說道：“我才吹燈躺下，你如何又來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語聲中又是無法又是好笑。

蘇幕遮訥訥道：“五味哥哥，你用的是甚麼暗器？”

砰。

五味朝天打了個哈哈，熱切道：“好嘞，你有空來。我歡暢還來不及呢。七月廿日開賽，在苞穀路上一間叫爭鳴軒的酒樓，你到雍京也有些日子了，聽冇聽過這個處所？風水如何樣？”

“……好似姓張。”蘇幕遮躊躇地說道。

廚子姓甚麼……

“等會你嚐嚐這羊肉湯。是我按番邦的方劑煮的，要我說，北邊的那些人就是比我們會吃牛羊肉，不平不可啊……”他興趣勃勃地盛湯又盛粥，又從碗櫃裡拿了幾樣下粥的醃菜出來，“我特地從家帶來的，烹調賽還希冀它們給我錦上添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