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日記_第五十七章.鹽如白雪花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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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喚“老劉”的鹽工顛顛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快了快了,再一會就好。”

可曬鹽都曬到官道上了,這還如何通車走馬。

徐秋明顯對這首詩非常熟諳,不但能隨口吟誦,對於詩中之意也甚為推許:“鹽工們真是辛苦,比擬較而言,我們安逸多了,忸捏啊。”

鹽官“嗯”了一聲,怪腔怪調地說道:“聞聲了。”

而抬水的也不敢怠慢,看似足有三百斤的杠子壓在肩頭,但還是腳下如飛,穿越在井房和灶房之間。

程沙二人早風俗了這個師弟動不動就掉書袋的行動,此時聽了這話,沙青不屑地說道:“這幫苦哈哈是甚麼身份,哪能和我們相提並論。他們當然辛苦了,不然為何說繁華繁華好,大家都想要呢。”

在官道旁立著一個鹽官,正抱肘當胸地在監工,聽了程實的話後,空甩了動手中的鞭子,罵道:“吵吵甚麼!冇瞥見大師夥都忙的騰不脫手了嗎!”

東方的身子緩緩後傾,終究倚靠住車壁,麵無神采的瞪著車頂。

有人賣力絞水,甩開了膀子猛發力,轆轤滴溜溜地飛轉。有人則賣力集水,他將牛皮掩口,連著繩索的巨竹下入井中,半晌後汲起傾瀉。就這般來去的彙集鹽水。豆粒大的汗滴從絞水,集水的工人臉上、胳膊上滾落,直落灰塵,他們卻來不及擦一下。

而前麵的一段官道上竟鋪著大片大片的油布,上麵堆滿了白花花的鹽巴,平鋪了一地,像是積雪普通。如許一來,路就被鹽占住了。

程實因著本身多想而冇了好表情,他對徐秋本就冇好氣慣了,當下說道:“車趕得快一點,再走一陣子就歇了。”

那鹽官斜睨著他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方纔說的甚麼鳥,不是甚麼好話吧。”

程實眉頭微蹙,就要打圓場,要曉得這鹽官再小也是個官,民不與官鬥,更何況他們另有要事在身。他連使眼色製止住沙青,後對著那鹽官拱了拱手:“官爺,您請行個便利,我們趕著去雍京,晚了就關城門了。”

這首詩是前朝墨客所做,傳言那墨客在前去某地的途中,傳聞四周有鹽井,特地繞道觀光了一下。他親眼目睹了鹽工的辛苦奮作,以及官府對百姓的剝削,有感而作此詩。

徐秋慢聲吟誦道:“鹵中草木白,青者官鹽煙。官作既有程,煮鹽煙在川。汲井歲榾榾,出車日連連。自公鬥三百,轉致斛六千。君子慎止足,小人苦喧闐。我何良歎嗟,物理固天然。【注1】”

“你個老卵殺雞的貨!”沙青是個沉不住氣的,又與那鹽官剛幸虧一側,聽了那鹽官的話哪還能忍,當即罵了一句。

程實一行人經此一事,警悟性高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聽任馬匹本身前行,不急於趕路了。他們催馬揚鞭的向雍京方向奔去,一口氣直趕出了二十餘裡,比及馬匹的腳力已疲,這才放緩腳步。

他想到方纔的景象:兩車輪子彆在一起進退不能,伴跟著淒厲的叫聲,一隻小手從中間小車的車窗伸出,拋了一個紙團給他。隔著簾幕的裂縫,他清楚的看到蘇幕遮的臉,難為她嘴裡叫的那麼慘,臉上還在擠眉弄眼的對他做神采。

門前的空位上則堆滿了柴火,還支著一口口的大鐵鍋,從鍋裡飄上來的水汽將人的臉熏得發白。水汽順風飄零,在氛圍中伸展,幾人湊鼻一聞,一股子又鹹又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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