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說道：“她隻是冇法分開雍京。以是倒冇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不過必定有些暗衛在暗處盯著。”

蘇幕遮有些哭笑不得，又聽五味續道：“至於你口中阿誰叫‘書蟲’的，他剛一不見，冇兩天蘇幫主就返來了，哪有這麼巧的事？何況還給你留了話，可見走的並不倉猝，不是釘子他跑甚麼？十有八九是個特工。”

五味也不與她客氣，順著她指的方向徑往雍京分舵，到了分舵大門外不遠處，舉目望去。見內裡黑沉沉的一片，並無燈火，亦無聲氣，獵奇地問道：“蘇幫主被囚禁，派了幾小我守著她？”

“決定了！日子還得過，蠱還得煉，我可不能一味讓彆人牽著鼻子走，”她撫了撫小白的身軀，逗弄它道，“轉頭給你換換口味，毒蕈喜不喜好吃啊？”

蘇幕遮輕聲唸了一句。

五味哼哼地笑道：“有甚麼可教唆的，就彷彿你們之間豪情多深厚似的。聽你說，那人這一起上對你不錯，應當冇甚麼害你的心機，他既然說要你謹慎，那你就謹慎著點，”他收了笑，一本端莊地說道，“你現在不再是阿誰在內室裡養花寫字的小女人了，既然到了內裡就該長個心眼，對任何人都不要等閒信賴。”

那小塊香半晌燃儘，屋頂上再無動靜。

可東方贇並冇有中毒，這個推論天然不建立。那又是誰粉碎的呢？誰最有動機毀掉聖靈芝呢？

蘇幕遮冷靜地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不然他為何要走。那他留話給我，要我謹慎阿姨，是為了教唆我們之間的乾係？”

蘇幕遮有力地斜了他一眼，心忖五味哥哥又玩鬨了，可經他這一番抽科譏笑，她的內心舒暢了一些。

她在夜色中一邊奔馳，一邊找尋著方向，幸而她想去的梔子巷與分舵地點的茉莉巷相距不遠，隻是夜裡有宵禁，她不得不決計遁藏巡街的官兵。

幾息後蘇幕遮下定決計：來都來了，莫非還要玩甚麼敗興而來，縱情而歸不成。她想著躍過牆頭，見那院中東西二屋門黑牆白，牆頭盤著一株老藤，屋內窗戶不透涓滴亮光，竟看不出有冇有人住。

此路不通。

蘇幕遮鮮少見五味如此端莊，忍不住笑問道：“連你也不能信嗎？”

提到毒蕈，蘇幕遮猛地念及一事，就要起家。恰在此時，頭頂處的瓦片“哢”地一響，她內心一動，曉得那動靜是監督蘇萬兒的暗哨收回的。

蘇幕遮歎了口氣，分舵封了一個多月。可不就是這狀況。她隻得先從後院水井打來水，將房間抹靜，又疇前廳供著的神龕裡拿來香爐，點了些隨身照顧的散碎香料。去去黴味。

她摘下排簫，翻了個身，順手拔下排簫的塞子，放出白皇，對著它一伸一縮的觸角喃喃道：“小白，你說，東方毅去‘偷’珠子不希奇，蟲伯為何也要我去偷呢？為了據為己有？為了讓我偷不到？蟲伯到底是誰派來的？”

“東方贇。”

蘇幕遮大驚，向後一個鐵板橋纔將將錯開，但還是被那物擦身而過，剮的有些發疼。她不由失聲：“是我！”

五味撓了撓頭。

蘇幕遮從床上坐起家，下地換了一身暗色的衣衫，閃身出門，一起奔出分舵。

進門後關門落鎖，尋了間房間想歇息，晃亮火折一看，發覺桌上地下都積了灰塵，連查數房，都是如此。

蘇幕遮本覺得，粉碎聖靈芝的人就是給東方贇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