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散的質料是一種名叫‘米囊花’的植物，蘇女人按照賬冊上的記錄和蒔植冊上的數量推斷笑笑幫一年用掉多少米囊花，而這些花又能做出多少笑笑散，以這個數字和明賬上的數字比較，就能算出有多少出入了……”

滾燙的熱水順著壺嘴傾泄而下，騰起了縷縷熱氣，倒在杯裡沏出淺碧色的茶湯。

茶湯清澈敞亮，上頭還漂著一簇緩緩伸展的茶葉，細細一聞，芳香劈麵。

二人複又閒話幾句，林雨霖起成分開他住的院落，待走到荷塘四周才反應過來，固然本身好好的笑話了小孃舅一番，但關於“娃娃親”的話題又被他三言兩語的岔開了。她悄悄氣悶，心忖如何我和小孃舅說話向來都被他牽著鼻子走啊。

“甚麼閒事？”林雨霖幫他添了新茶，獵奇問道，“和你們那一日/從笑笑幫帶返來的冊子有關嗎？”

聽到她脆如銀鈴的笑聲，林若楓繃不住也大笑出來。

林若楓笑而不答，目光幽沉，透著一股意味不明。半刻以後，他施施然開口：“我臨時冇有結婚的籌算。”

林若楓悄悄點頭，隨即又豁然：細雨還是孩子心性，體貼的可不就是這些有的冇的。

林雨霖對於他的質疑置若罔聞，隻笑笑說道：“那你喝不喝呢？”

林雨霖手托香腮，饒有興味地問道：“小孃舅，你到底如何想的？你要順服外公承認這樁婚事嗎？還是想賴掉呢？”

“十八如何了！我那天不是閒著嗎？”林雨霖衝口問道，而後想到了甚麼，又道，“因為阿誰勞什子的弄月會？我不肯下貼子，您就禁足我啊？您這是公報私仇！”

林雨霖這番話到底犯了多少忌諱，一時也說不清楚，如果林諾聽了，定會大感頭疼，林若楓卻仿若未聞，隻擁戴道：“可不是嗎？”

“小孃舅，蘇姐姐來了呢。”

林雨霖帶著遺憾去尋蘇幕遮，卻被林諾奉告蘇女已然拜彆了。

“可，這婚事是在皇上麵前報備過的，皇上那麼不好服侍，連你的名字都能被他操縱，以此表示外私有不臣之心，硬要塞個‘表字’給你，外公不接著還不可。”

林雨霖本來體貼的就不是這些彎彎繞繞。甚麼笑笑散，甚麼米囊花，她壓根不感興趣，即使曉得了笑笑幫有暗賬又如何呢？這些題目天然有外公去煩惱。

林若楓點頭道：“父親一向思疑蘇幫主有本暗賬，上麵記錄了笑笑散的產量和銷量，想要順藤摸瓜，得先弄到這本賬，看懂它才行，”他頓了頓，又呷了口茶道，“既然表白上查不出甚麼，隻能迂歸去算了。”

“翠綠多毫，葉嫩勻齊，”林若楓聞香精力一震，“這麼好的茶你從那裡弄來的？”他頓了頓，又道，“拿這麼好的茶給我，內心又憋甚麼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