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姐兒目光幽幽的盯著大門的方向,甚是怨念,直到茶娘給她端了包子同稀飯來,又說包子是習驚鴻給買的小人兒才一嘴又咧開笑了。
茶娘點了點頭,看了眼梁氏頭上的簪子,雖不是金銀,但到底也是一片情意,且阿孃一副歡樂到不肯放下當即便戴在頭上的模樣,茶娘想著那些個買東西的幾十文花的倒也並非不值,更何況嶽三郎也同她說了,鴻哥兒賺的錢便是他自個兒該拿著的,來日他若真的有了出息再給他們時,當時也不辭再推拒個甚麼。
嶽三郎又掏了一包吃的給儀姐兒,儀姐兒跑到一邊去攤到了小凳子上翻開油紙一看,竟是幾塊色采斑斕的糕點。小人兒本身拍了幾個巴掌,撚了一塊便放進了嘴裡,她那裡吃過那般好吃的東西?放入口中立即就化了,甜的有花的味兒,另有果子的味兒,在唇齒間留味餘味,忍不住便吃了兩塊、三塊,吃著吃著吮了手指看著剩下的很想吃卻又捨不得了。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習驚鴻便是現在才悟得這個理。雖他離那萬裡之路還差了九千九百裡,但他的眼界和氣度是端的兒比之疇前開闊了數裡之遠了,一時心中又感激又感慨,望著麻麻黑的天,隻覺渾身鎮靜,便是吸出去的氣兒,統是從未感遭到的清冷。
隻這回又是運好,去的早還是遇著了個牛車,一人給了五個銅板便坐了上去,一起悠悠晃晃的進了鎮子。
習驚鴻餘光掃了掃儀姐兒纔回道:“非常彆扭。櫻桃賣了四吊錢,枇杷三吊錢,共七吊。”
儀姐兒又摸了下本身的肚子,立時就曉得了,本身是冇得外婆的簪子,更冇得阿孃的新傘的,立時就掛上了一副委曲的模樣兒,便是梁氏瞧了都忍俊不由的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臉。
習驚鴻立時就看向茶娘,還不曉得小人兒竟也會耍性子了。
茶娘神采難堪的看向嶽三郎,嶽三郎隻叫茶娘從習驚鴻手中拿走三吊,餘下的皆留給了習驚鴻,並道:“你是個主張大的,今兒個我也算見地信賴了。既要給本錢,這些便是,也另有多的,餘下的皆是你自個兒的本領,我不過搭了把手,待今後你再出息了再多給些便是,現在還是多留些傍身,今後如果我不在時你也能自個兒拿主張辦事兒。”
茶娘擺手歎道:“不必理她,自個兒便會好的。說說你們今兒交貨如何?”
今兒嶽三郎同習驚鴻倒歸家的早,送了枇杷和櫻桃,搬了貨,結了賬便搭了牛車歸家來了,天還亮著,二人就進了家門。
茶娘待她吃罷了早餐便拿了梳子出來,照著院子裡那口水缸裡的倒影教儀姐兒如何自個兒紮髻。先一個髻,後拆了又紮兩個雙丫髻,儀姐兒照了照心底又自個兒過了一遍彷彿就要明白了,梁氏便端著一個簸箕從前麵返來,邊走邊道:“這鴻哥兒端的是有孝心的,錢賺得未幾卻還曉得給我也買個東西。茶娘,但是也給了你一把畫了畫兒的油紙傘?”
習驚鴻揹著一背篼的櫻桃歸家坐下便緊著遴選櫻桃,統要昨日那樣隻留最紅最大的。茶娘同梁氏也起了個大早,梁氏聽聞習驚鴻昨兒個那些挑出來的櫻桃共賣了一吊錢欣喜的嘴巴都合不上,那裡另有再不對勁的,立時幫著一塊兒挑起來,茶娘則去煮了早餐,待嶽三郎收夠了枇杷歸家來時,早餐也做好了,櫻桃更是紅澄澄的一背篼,足有二十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