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賢暴露了一個讓玻璃那邊很多人都心驚膽戰的詭異笑容，很得意地說：“我像風一樣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就將他的腦袋往牆上撞，一下緊接著一下……嘭，嘭，嘭！”他有點兒鎮靜地睜大了眼睛，兩隻手也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彷彿又抓住了張同發的腦袋，“震得房間都彷彿在抖，灰落了一地。你曉得嗎？他一點兒抵擋都冇有！哈哈哈……”他仰著頭笑了一會兒，稚氣未脫的臉上閃現出刻毒的鄙夷，“還覺得他有多麼短長，本來中看不頂用。人渣！”

眼看著柳誌賢再一次將瓷片劃過來，丁浩然趕緊用手抵住。瓷片紮進他的手掌，那種令人膽怯的力量，跟著掌心被紮破的疼痛一起傳進了他的內心。

雷諾：“你冇問他，為甚麼不去找一些更合適的人？畢竟，你隻是一個門生。”

他暴虐地盯死了丁浩然的背影，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瓷――那隻碗摔碎後，最鋒利的那一片剛巧蹦到了他的腳邊。閃著溫和白光的瓷片，固然遠不如刀子標緻，但是隻要劃對處所，一樣能要了人的命。

到處都是血。

李蘭苦笑著搖了點頭，實在她也有點兒難以接管，不過事理她還是懂的：“那甚麼……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這麼大一活人？”

柳誌賢垂著眼睛，隻定定地看著桌麵：“是，不但有份兒，還是我殺的。他隻不過幫我把屍身轉移了。”歸正他現在甚麼也不在乎了。

丁浩然俄然被他今後一箍，腿一軟不得已落空了均衡，跌跌撞撞地跟著他今後退了兩步。就是這兩步，恰好讓柳誌賢的手落空了準頭。瓷片冇劃到喉嚨上，嘶的一下從下巴拉到臉頰上。痛得丁浩然頓時悶哼一聲，鮮血刹時從長長的傷口裡流了出來，彷彿一張大嘴吐出了血紅的舌頭一樣。

雷諾聽到他把不異的話竟然又一字不漏地反覆了一次，終究在這場說話裡第一次麵露憂色地皺起了眉毛。

劉軍還是不太信賴，柳誌賢能夠有這麼大的殺傷力。摸了摸本身的板寸頭道：“就他這小身板兒，滿身加起來都冇幾兩肉。那回我就悄悄地撞了他一下，他就差點兒成肉餅了。”

柳誌賢：“他那天跟張同發約好了見麵，怕張同發又出幺蛾子，以是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雷諾竟然從那笑容裡看到了一點兒幸運的感受，這讓他的心頭微微一刺，纔剛埋葬的不適不覺又鑽了出來。他五味雜陳地看著阿誰少年：“你是說，好讓你去為他殺掉丁樹海？”

走廊裡終究響起了狼籍而嚴峻的腳步聲。這一場劇變前後也不過十來秒，卻彷彿過了好幾個小時……

雷諾不能放開柳誌賢，隻能大聲地喊：“來人！快來人！”

路佳瞪圓眼睛收回一聲淒厲的慘叫。那一刻冇有了驚駭，甚麼動機都被她十足拋到腦後。她也像一頭深深受傷的野獸一樣，完整遵守了本能，猛地衝上去一把抓住了柳誌賢捏住瓷片的手。她用上滿身的力量，就隻想著一件事：不能再讓那染血的瓷片靠近丁浩然一分。

柳誌賢完整冇想過：“冇有。這是他對我的信賴。”

丁浩然忍著疼，共同著路佳一起用力，想要從柳誌賢的鉗製裡擺脫。但是誰能想到，這個身材肥胖的少年竟然力量大得驚人，任憑他和路佳如何用力，仍然冇體例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