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黃鬆濤至今都還記得看到丁浩然的第一眼,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像銘文一樣雕刻在他的影象裡,“真正的淚流滿麵,但是又不敢收回一點兒聲音。我得承認,第一眼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孩子哭成那樣兒,還真挺叫人揪心的。”
黃鬆濤:“年青啊,就是輕易把人往好裡想。等你在這行再多乾兩年……”他笑著搖了點頭,“我厥後還見過比他哭得更悲傷的。一男的,還是某國企的一個小帶領。平時屁都放不出一個,但是呢特喜好嫖娼。他嫖娼也跟彆人不一樣,喜好一邊乾那事兒,一邊用刀子割女人,等他舒暢了,女人也完事兒了。抓到他的時候,”豎了一動手指,“已經死了仨兒。那哭的,哼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死了親孃也冇有他悲傷。從孤負了黨和大眾的種植,到對不起親孃老子、老婆兒子,一向說到捨不得他野生的金毛(黃金獵犬),嗬嗬,不是給抓了個現行,誰信他是個變態?”
黃鬆濤內心焦得火燒似的。為了這件案子,大夥兒都跟鐵板燒似的乾煎了整整一個禮拜了,這會兒好不輕易逮著一隻水壺,卻眼瞅著倒不出水來,他能不焦嗎?
胡曉明聽著聽著也沉不住氣了:“他到底另有冇有說出甚麼來啊?”
想起這一茬,黃鬆濤不由慨然一歎:“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
胡曉明一下子被猜透了,不美意義地“嘿嘿”一笑。
“鬆濤,悠著點兒!盼星星盼玉輪才盼來這麼一個衝破口,彆一個字冇說呢,就被你磕傻了!”
黃鬆濤:“那是。跟個軟腳蝦似的,一起是被我提溜著帶歸去的。”
黃鬆濤一聽就火了,砰的一聲就給他頭上來了一下,破口痛罵:“我靠!哭爹叫娘呢!殺了人,喊你媽給你擦屁股?”
傻子都曉得,這傢夥身上一準兒有戲。
胡曉明:“他喝醉啦?”
一壺水倒不出來的時候也就算了,最熬人的就是目睹著壺嘴兒顫顫巍巍地懸了一滴水珠,卻死活也掉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