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後本就被薛世平的嗬叱得神采青紅交白,若不是清歌上前攙扶,怕是癱軟在地,這會子聽得薛世平這番話,她心中愈發驚奇,冇有想到她的夫君竟能說出如許的話。
饒氏覺得薛老夫人與薛世平會有所反應,但薛老夫人隻皺了皺眉,不出聲。
薛老夫人不由彎了彎嘴角,這萱姐兒這丫頭雖不見得有多聰明,但察言觀色倒也不錯的。
“我兒,那男人身上可有重物擊打陳跡?”薛老夫人接過冰嵐呈上的茶,小啜了一口,問道。
珠簾以外,薛世平沉聲道,“母親,這歹人身上確切無重物砸擊傷痕,兒子方纔將他帶到雜物房驗身時,他還幾番諱飾,兒子瞧著他的行動定是心中有鬼。”
饒氏一個激靈,忙喚道,“夫君,這歹人老是扯謊,冇一句實話…”
既然兒子都開口了,她也不好再說甚麼,隻點點頭算是同意。
也是幸虧萱姐兒之前偶然中在她麵前提起她每次見到饒氏時,饒氏總與身邊的丫環眨眼睛或是怎的,她纔有此舉。
這回,他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了。
薛老夫人此番但是相稱的沉著淡定,不為彆的,隻因她信賴薛婧萱,信賴冰菊。
他向候在一旁的小廝招招手,那兩個小廝便頓時上前將那歹人拽了起來。
本來她還擔憂饒氏在鞠問那歹人之時,便派人查抄過那歹人的身子是否有受傷,但當她提到這些時,饒氏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惶恐,便將統統都出售。
要曉得,薛世平一貫最恨濫用權柄。
那歹人一聽薛世平這話,便驚駭得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叩首認錯,要告寬恕。
但是卻無人應對他。
薛世平的心機,薛老夫人是曉得的,不過是給饒氏留麵子。
他本就是淮京的小地痞,前些日子還因為偷了路人荷包被抓個現行送進了官府,這也就纔出來幾日,他是再也不肯進監獄的。
竟連饒氏與丫環的行動神情都看在眼裡,隻是年事還小,不大能瞭解此中深意。
薛世平一貫是溫文爾雅的,但此次許是真的發怒,連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隨後他蹲下身子,看著那歹人,“到現在你還在扯謊?”
“兒媳…兒媳……”饒氏喉嚨一緊,差點便被薛老夫人這番問話給打敗,隨後故作沉著,回道,“兒媳今兒下午鞠問之時,他還口口聲聲說是進了萱姐兒那院子,是被丫環打暈的。”
若不是她早有籌辦,將饒氏貼身丫環等人隔斷在門外,怕是饒氏早便使了那丫環去做手腳,好應對這番了。
她的枕邊人薛世平天然也不例外,他現在這番說,隻能申明一事,他是真的怒極,便是這些一貫最為忌諱的,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