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薛婧萱才動了動眸子,聲音有些沙啞。
薛婧萱有些明白為何她會昏迷至今了。
彷彿她的昏迷與饒氏也息息相乾。
薛婧萱正在猜想香囊中的物品時,畫麵中姨娘謹慎翼翼地將香囊上的細繩解開,那般謹小慎微地行動,彷彿恐怕香囊有所損毀。
便是這個時候,冰菊也是故作笑容,她倒是忘了之前擔憂得踱來踱去,吃不下也睡不著的是誰了。
薛婧萱一時有些難以接管這個模樣的本身,她傷了人道命了。
“你方纔說甚麼?”
薛婧萱還在想著她看到的阿誰畫麵,對於冰菊的問話並未聽出來。
一麵走著,她一麵道,“傳聞大夫人終究還是落了胎,這會子都還未醒過來。”
但當饒氏下身流血時,她實在模糊有些猜到是滑胎的征象,但她卻未放在心上,反倒感覺內心非常暢快。
她想要護的人兒冇有護住,想要見的人兒都是見的屍身。
彩霞忙回身倒了茶水過來幫薛婧萱潤嗓子。
幸虧上天保佑,薛婧萱終是醒過來了。
她木訥地看向饒氏院落的方向,本來就在那一瞬,有個無辜的小生命毀在了她的手上。
床上簡樸地鋪了一層被辱,姨娘手中捏著一個繡著“福”字的小香囊,她不時地用手摩挲著香囊上的圖案,不過半晌,眸中便溢滿了淚水。
幸虧老夫人瞧著環境不妙,擔憂一個大夫忙不過來,忙又派了人再去請一個大夫來。
她將竹籃放下,翻開從中拿出藥壺,往瓷碗裡倒著黑黑的湯藥。
“不哭。我又讓你們擔憂了。”簡練而儉樸的說話,卻含著深深的謝意和竭誠的豪情。
那些畫麵彷彿隻是一個夢境,但薛婧萱卻感覺非常實在。
彩蝶絮乾脆叨說了這麼多,薛婧萱隻將一句聽進了內心,那便是“大夫人終究還是落了胎”。
落了胎,是了,她當時不是很清楚嗎,她記得在看到饒氏下身流血時心中一閃而過的快感。
冰菊忙出聲欣喜,“女人可放心,大夫說您這是哀痛過分,傷了心神,這般睡過幾日,倒也好。”
她偏頭見冰菊和彩霞現下臉上有著模糊鬆口氣的神情,但那眼角的淚痕卻還在。
正待此時,彩蝶提著竹籃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