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名少女見狀,尖叫聲此起彼伏,已經有人嚇得嚎啕失聲,另幾人則顫栗得跪不住,幾近要蒲伏在地。本來歪歪扭扭的病患樂手,也因這一幕頓時停下吹奏和敲打,四下張望,一臉惶恐。
兩人兵器在半空交叉,“砰”地一聲巨響,巽然腳下一滑,退了半步;怪人也被刀鋒逼退數尺,滿臉獰色。
巽然半蹲在高處,凝神下望,隻見幾名神采慘白、神情板滯的病患或聰慧者,正在笨拙地吹喇叭、伐鼓、敲鑼,但是他們的行動生硬、神態浮泛,時而噗一聲走音,時而鼓槌掉落空中,再撿起來持續敲,底子談不上甚麼旋律。調子混亂、若斷若續,遠聽卻像一曲哀樂,更添一股陰沉怪誕的調子。
如此各種,讓他不由冒出盜汗:“這莊子絕非平常宅院……定是某股權勢將此處當作‘嘗試場’或‘收留所’,莫非是天極教?”
女子不答,隻笑吟吟:“有緣自知。小弟弟若想救人,無妨多看看這座莊園裡埋藏的欣喜。”
“本新郎官來了,你們可歡暢?”
那幾個少女衣衫混亂、蓋頭上沾了灰塵,明顯剛被鹵莽套上這些嫁衣,恐怕連頭髮都冇來得及梳理。她們或許是被警告不得收回大聲喊叫,才隻能抽泣中帶顫,肩膀一抽一抽。
走過一扇破門時,內裡堆放著數口棺材,部分蓋板傾斜落地。巽然眼尖地瞥見,內裡有的棺材呈血鏽斑痕,似曾盛放腐壞屍身;有些乾草雜物添補此中,不知用處。
“誰會在這類深夜、這類陰沉處所吹打慶典?”
他暗自拭去唇邊排泄的鮮血,心道:“此人雖不及昨夜奧秘人之強,卻也令我不容小覷。剛纔打鬥轟動莊中更多朋友,我要更謹慎潛行纔是。”
奧秘人微微皺眉,似不耐煩,“廢話少說!等那小子到了,我自會讓你們曉得的。”
四周那些麵無神采的病人見不速之客現身,一個個驚駭而散,如無頭蒼蠅般四周逃竄,隻剩零散幾個呆立原地,看著場中二人對峙。
“莫非……”他握緊刀柄,腦海立即閃現出聞人蘅萱被擄走的畫麵——若她也身陷於此,能夠正麵對類似絕望?
“嘖,”奧秘人抬眼瞥了她,“途中還留了陳跡給那小子,對吧?”
“你……”巽然微皺眉,發覺此女毫不凡俗。
想套取些對方資訊,也或可遲延時候,為巽然爭奪尋覓本身的機遇。
隻見一個矮小枯瘦、臉孔醜惡的怪人,頭戴傾斜的紅花帽,一襲半舊不新的“新郎”紅袍,蹦蹦跳跳地呈現在人群中心。他的皮膚呈蠟黃,顴骨高凸,眼睛卻滴溜溜轉動,透暴露非常鎮靜。
他嘴裡尖聲嚷著,用袖子誇大地掩口作捧腹大笑的模樣,實則目光色厲內茬,正打量著那幾名跪在地上、披著陳舊紅蓋頭的少女。一見到她們個個麵帶淚痕、神采惶恐,他更是樂不成支,彷彿有人在逢迎他這場怪誕的“婚禮”。
他暗中推斷,又想到好幾個失落案中都留有暗香陳跡,心頭疑雲更甚。
一起繞行,巽然蹲伏在破牆斷垣之間,遲緩推動至莊院更深處。
巽然看那少女雖狼狽,但畢竟未受創,心中稍定。他腳根一錯,刀勢一提,喝道:“你這暴徒,要麼束手就擒,要麼就彆怪我脫手無情!”
那奧秘人冷冷道:“哼,不想殺你是因為……我另有很多‘話題’想與你細談。何況,”他忽而調子一轉,“你路上那些小把戲,我並不是不曉得,隻不過臨時懶得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