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也是難，不去也是難，我為何要委曲了本身？”歸月說著起家，往東邊窗前走去，伸手撫摩牆上懸著的青色寶劍。

既然熟悉，想來也是要去府上聽戲的。

“聞聽譙國公是可貴的好人，本日看來，連請女人都如此誠意，還會仗勢欺人不成？”

“婢子問的是往南城北裡送菜的，說譙國公親出的公子有三個，嫡宗子名喚蘇秉程，本年十五，早立了世子了，庶出的一個十歲，一個七歲，因冇出來過，也冇人記得名字。

孫媽媽恨得牙癢，用力兒瞪著沉香，不時朝歸月那邊努嘴。

她還想要勸，卻不知說些甚麼能管用，隻能給歸月的貼身使婢沉香使眼色。

蘇庸仍不肯坐，隻站著接了茶，飲了一口。

蘇庸麵色一滯。

而提到蘇秉程時，北裡裡不管男伶人還是女孩子們，竟都讚個不斷。

有句話她還冇說，便是那興北侯府的兩個公子雖都與蘇秉程走得近，兄弟二人卻麵和心反麵，凡是有眼睛的就看得出。

孫媽媽承諾一聲，樂顛顛地去了。

說話之人調子拉得老長。

“也請國公爺放心，歸月這幾年也正想尋個庇護，隻是三年後一定還舞得動，難保想要尋個下落。若歸月要分開時，請貴府不要禁止纔是。”

孫媽媽一時語塞。

這柄吳粵劍，也該到了正名之日了。

“傳聞譙國公是為了老太君要聽戲，這纔想要野生伎官的，花了天價的銀子，連唱南戲的疏煙、綴玉也買出來了，可見其決計。”孫媽媽又勸，“女人是有不去的事理，隻怕為此獲咎了譙國公，此後的路難走啊！”

半晌後，孫媽媽笑盈盈地轉回，給歸月端茶倒水時愈發殷勤了。

蘇庸沉吟半晌，隨即承諾了下來。

孫媽媽往外看了一眼，心中悄悄焦心。

歸月看在眼裡，卻不急著解釋，仍舊不緊不慢道：

被晾了這些日子，蘇庸卻不見一點煩躁，仍舊如最厥後時那般和藹，隻是不肯坐著吃茶。

蘇庸驚奇。

“女人，譙國公府的人來了五六趟了，女人好歹見一見罷？”

看著孫媽媽的背影，歸月咬了咬牙，對沉香道：

第二日一早，蘇庸便又來請。

這一句卻驚醒了歸月，她又撫了撫劍柄，彷彿儘力回想著一些舊事，半晌後才轉頭叮嚀孫媽媽：

那蘇管家一月裡來了六回，次次都不是白手。何如從未初站到酉時，女人還是不肯見上一見。

“蘇管家不必客氣，我不過是個舞劍的藝人罷了，外頭的稱呼實不敢當，管家也毋須太謙。”歸月淺笑著又請一回。

沉香卻渾似不見普通。

“你這兩日去問問，譙國公府有幾個公子，與興北侯府的公子乾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