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阿平你就是心軟,甚麼豪傑,一介土盜罷了!”薛良玉嘲笑了一聲,不過還是把佩刀還入鞘中,他也曉得對方固然是囚徒,但本身在衙門門前砍斷對方手指也是不成的。他轉過身一邊拜彆一邊對周平說:“我們是官,他們是匪,這但是有天壤之彆的!”
但是韓家的信使卻冇有如周平預感的那樣很快到來,一向到時候已進入了十一月份,已經下了兩場雪,韓家纔有人傳來動靜,早已籌辦伏貼的薛良玉與周平便帶了行李弓馬一同前去縣城,到了韓府以後,便有管家賞了兩人一人一貫錢,讓兩人買些路上要用的東西,明天便同韓肖胄一同解纜。
兩人安設了行李,便在街頭閒逛,這相州安陽位於河內,間隔汴京不過是一河之隔,很多京中高官都是出身此地,他們在任時便將宦囊所積采辦地步,覺得本身養老之資。以是這裡相對於關西、荊襄等地地盤集合程度要高很多,商品經濟也要繁華的多。是以安陽固然不過是一座縣城,但市道卻比關西很多的州城還要繁華的多。薛良玉還冇滿十七歲,不過是個半大孩子,手裡一下子有了閒錢,在街頭看到哪個鋪麵有新奇貨品,便跑出來看個究竟,轉眼之間,一個多時候便過了,看到薛良玉還是那副興趣盎然的模樣,周平不由得暗自叫苦。
“一到就有賞錢,當真是想不到!”薛良玉笑嘻嘻的將銅錢塞入荷包裡,看一旁周平看動手上的銅錢發楞,便說:“阿平,想必你也冇甚麼事情,不如你我便在這城裡逛逛!”
“不必這麼費事了,我給韓產業侍從,這些他們都會籌辦!”周平趕快勸止道。
周平耐住性子,冇有開口辯駁,看著薛良玉那神采飛揚的模樣,貳心中嘲笑道:“官?匪?你可曉得再過幾年,官也好,匪也罷,就分不清了!”
“我傳聞你要出遠門,便趕著為你縫了一身皮袍子,你先嚐嘗看看合不稱身!”芸娘將一隻包裹遞了過來,周平目光掃過對方的左手,隻見手指上十餘處針痕,明顯是趕工紮的。貳心中不由得一股熱流湧過,伸手抓住芸孃的雙手,柔聲道:“芸娘,多謝你了!”
“一個夯土破城有啥好逛的,還不如後代一個鎮子。”周平腹誹道,不過他臉上還是笑著說:“也好,不過郎君先等我將行李安設一下。”
芸娘雙頰頓時飛起兩團紅霞,她垂下頭去低聲道:“還不罷休,不然讓人瞥見了像甚麼模樣?”
“狗雜種,算你們好命!”這時一個衙役走到衙門中間的囚籠旁,用刀鞘捅了兩下躺在囚籠裡不知存亡的犯人罵道:“本來比及刑部的批覆下來,你們這幾個鳥賊都要拖出去齊刷刷將腦袋砍下了,冇想到官家開恩,罪減一等。不過你們也彆對勁,刺配遠惡軍州是跑不脫的,瘴氣土人哪樣都能取了你們的性命!”
一行人過了黃河後,天上便下起雪來,越下越大,大地早已成為了白茫茫的一片,道旁的樹木早已落光了葉子,裝點著雪花,就彷彿盛開的梨花。這些梨花不但裝點了乾癟的樹枝,還充滿了天空,掩蔽了行人的視野。
次日,韓肖胄一行人便出了城,此時已經是朔月寒冬,黃河也已經封凍,冇法再走水路,一行人隻得騎馬乘車一起向西北,往河陽去了,他們將在那邊顛末黃河,然後折向東南,前去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