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傻了,我們的任務是庇護韓相公,殺賊的事情有遼兵乾!”周平轉頭對李寶道:“你快從後車裡把弓弩和盔甲取來,我們快裝束起來!”
“漢人又如何?本朝稅賦之重,為曆代所不及。遼人興南北麵官製,幾無冗官冗兵,以歲幣代丁稅,光是鹽稅一項就遠低於我大宋。你是情願少交稅有個胡人天子還是情願多交稅有個漢人天子?”
聽了這老吏一番話,周平低頭思忖,薛良玉卻血氣方剛,強自辯道:“我們是漢人、燕地也是漢人,豈有漢人幫著胡人打漢人的事理?”
“說與你們聽聽也無妨!”溫成嘲笑了一聲:“這幽燕之地,胡漢交雜,便是漢兒也習於胡風,服強而淩弱。現在遼固然內政不修,亂象初生,但一定能夠入主其地的就是大宋,如果被彆人所得,豈不是去一狼又來一虎?朝中大佬們個個都覺得隻要旗號北向,燕地漢兒就會望風景從,當真是好笑之極。”
“四郎,莫要多言,多聽聽溫公的話。”周平喝止了薛良玉,轉頭對那老吏問道:“我等的確是淺顯農家後輩,不過是常日裡愛好射獵,習得一點技藝,想一刀一槍博得個功名。方纔聽溫公話中有話,還請您細說。”
溫成也不答話,又閉上了眼睛,到好似剛纔那番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普通。周平也墮入了沉思當中,暗想這老吏所說的多數失實,宋朝夙來以虐待士大夫和官員報酬好而聞名;采取的又是最費錢的募兵軌製;史乘上還又多次提及“冗官冗兵”之害,官員數量上也遠超前代,而不管是官員還是軍隊都是隻能耗損財產的,如此看來宋時的百姓稅負沉重應當是冇有甚麼疑問的。隻是遼國百姓的稅負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傳聞在邊疆就有從遼國往宋國私運鹽來贏利的,想來他應當所言失實,不然必定不會存在這類環境了。
這時,車外俄然傳來一陣叫喚與戰馬嘶鳴聲,還冇等周平他們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就看到李寶的腦袋從內裡探了出去,大聲喊道:“不好了,碰到盜匪了!”
周平與薛良玉趕快從車中鑽了出來,隻見使團地點軺車已經漸漸停了下來,隨行護送的遼軍馬隊正在為首的校尉批示下,排成作戰隊形,在相聚車隊數百米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儘是黑壓壓的人頭,粗粗一算約莫有四五百人,正揮動動手中的兵器朝這邊大聲叫喚,看上去非常嚇人。但如果細看,卻能發明多數是衣衫襤褸的百姓,不要說冇有盔甲,就連手中的兵器也多數是些木棍、耕具,對使團的威脅微乎其微。
“阿平,我們衝上一陣吧,這些日子在軺車裡憋的都快氣悶死了。”薛良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皰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肌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周平允察看兩邊的情勢,耳邊俄然傳來一個感慨的聲音,轉頭一看,倒是阿誰老吏,隻見其臉上儘是悲憫之色,周平心中一動,問道:“溫公方纔還說燕地漢兒感化胡風,為何又如此感慨?”“就算是胡人那又如何,也是父母十月懷胎所生,普通的好生惡死,莫非一條白溝,便將人分作了兩種?”溫成嘲笑道:“再說燕地如此,我大宋就能獨善其身不成?大河南北,本無邊界,如果抱著獨善其身的設法,焉知如此景象,他日不會產生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