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知州府書房。韓肖胄聽了周、薛二人的稟告,稍一沉吟後答道:“若要招安文書倒是不難,我與那蔡五公子也有舊友,修書一封與他也就是了。畢竟宋江賊寇之事鬨得如此之大,朝廷也早有招安的聲音。隻是太師對其恨之入骨,恐怕容不得此人活下來。”
“也好!”薛良武坐了下來:“早些返來,這太師府底子就冇把我們當人看,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周平看了看院外,四下無人,驚駭這薛良武行事魯莽,惹來甚麼禍事,笑道:“三郎,你未曾在官宦人產業過差,不如讓我去四下問問,你在這裡等著!”
待那童仆走了,薛良武忿忿不平的說:“便是知縣老爺現在見了阿平你也要說個有勞了,不過是個下人,便如此傲氣!”
“是,是!”薛良武趕快連連點頭:“哎,早知如此,前次搏命拚活也要立下些功績,說不定就是我隨韓相公來見見世麵了。”
薛良臣聽了不由得啞然發笑:“不錯,這件事情還是得偏勞韓相公!”
“韓相公?戔戔一個五品的知州在我們太師府前也能稱相公!”那管事的嘲笑了一聲,看到了周平塞過來的銅錢神采微和,道:“也罷,你們也是些跑腿的下人,犯不著與你們難堪。五公子眼下不在府中,你們且從偏門出去等待,莫要亂走,不然衝撞了朱紫誰也幫不了你!”
“天然是從速稟明相公,籌辦船隻,與李成兄弟聯絡好光陰,裡應外合安定了這夥梁山賊寇!”
“如果如此,那本官待會便修書與那蔡五公子便是。”韓肖胄笑道:“隻是要勞煩阿平跑一趟東京了!”
這時,點將台下上來一人,倒是羅舍兒,臉上儘是急倉促的神采,走到兩人麵前,唱了個肥喏,從懷中取出一封手劄雙手呈上:“城外張郎君遣人送了封信來,說是他阿誰叫路尋的莊客送來的!”
次日淩晨,周平便帶了手劄,與薛良武上馬向東京汴梁奔馳而去,兩人一起上風餐露宿,花了四天工夫纔到了東京,一起往蔡京的宅邸而來。那蔡京宅邸位於臨汴東街老鴉巷口,因為鄰近四周汴河上的一座太師橋而得名。當時蔡京固然名為太師,但實際上已經致仕,手中的實權已經被當時的少宰王黼所架空篡奪,但或許是為了彌補權力上的缺失,蔡京卻花了很大力量在本身的這棟宅邸上,赤欄、朱雕、玉階石墩、亮晶晶地收回金釘和銅獸環的炫目光彩的黑漆大門彷彿都在向來往的世人宣佈,住在這座宅院裡的那位八十老翁,纔是這個帝國的真正宰輔。
“好一棟大宅院,怕那官家的禁中也不過如此了吧!”薛良武咋舌道,他和薛良玉分歧,此次來濟州還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一下子見到這等繁華氣象,的確把他給嚇呆了。
周平趕快從懷中取出版信遞了疇昔,笑道:“小的乃是濟州府知州韓相公派來的信使,有一封親筆手劄給蔡五公子的,還請管事老爺互助則個!”說到這裡,周平從懷中摸出一貫錢塞了疇昔。
周平接過手劄細看了一遍,從一旁討來燭火將其燒潔淨以後,低聲問道:“郎君,依你之見當接下來當如何行事?”
“這有何難!”周平笑道:“這梁山泊賊寇中已有支吾,隻需安排一場火併,將那宋江死在火併當中便可。”
周平悄悄的搖了點頭,薛良臣見狀一愣,問道:“阿平,莫非有甚麼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