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閒漢卻看得不耐,大聲起鬨起來。牛皋耐不住閒漢的教唆,大吼一聲,伸開雙臂便要去抱李寶,李寶倒是不動,眼看牛皋就要拿住卻隻見他身形一矮,竟然從對方的腋下鑽了出去,順勢腳下使了個絆子,在對方後心猛推了一把,便隻看到諾大一條男人橫摔了出去。
這時嶽飛已經衝了過來,隻見劈麵的是個身材矮壯的男人,形貌平常,倒是一雙眼睛精光四射,亮的嚇人,玄色直綴上儘是灰塵,也看不出貴賤高地。嶽飛正要開口安慰,那李寶伸臂一欄:“這位兄台不必多說了,本日俺是定要與你這朋友交比武的!”
“錯不了!”薛良武笑道:“某家是安陽薛家老三薛良武,你不記得了?我家將主便是周平周均成,他已經做到了勝捷軍右廂第二軍都批示使了,方纔派了我四弟去你故鄉尋你,卻想不到在這裡碰到了,當真是巧的很!”
路旁,嶽飛諳練地用木耒合著泥,為了節儉衣衫,他的上半身赤裸著,暴露健壯的肌肉來,背上另有一處淺淺的傷疤,那是兩年多前替官府緝拿強盜時留下的陳跡。
那邊牛皋早已耐不住性子,將小褂子扯了下來,暴露黑鐵普通的上半身,怒道:“比武便比武,哪個怕你不成,不把你摔了個稀巴爛,咱家就不姓牛!”
嶽飛聽到這裡,才垂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喜出望外:“周兄也在真定府?那是定然要見的!”話剛出口,嶽飛便回過神來,剛忙紅著臉道歉道:“小人方纔忘了避周太尉名諱,還望二位包涵!”
“是呀,怯懦回家抱著婆娘就是,何必與人放對!”
“我們應募來當“敢兵士”是為了殺韃子的,可不是來挖泥巴的。像如許早也挖土,晚也和泥,還不如在家裡的地裡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