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賊在秀州城下自相殘殺,周平乘勢反擊,大破賊軍,斬俘不下三萬,甲杖山積,現在他已經追擊至硤石鎮,遣使者返來叨教恩相該如何去處。”說到這裡,王稟從懷中取出一張薄紙,雙手呈上,笑道:“這是周監押派來的使者帶來的,說是從賊人那邊所得,呈上於恩相,以表寸心。”
“那如果當真有人挑事,那如何辦?”
“監押!”一個聲音將周平從煩惱中驚醒了過來,他抬開端看到李寶正朝本身叉手施禮,指著一旁的石凳道:“自家兄弟,又冇有外人,快坐下說話!“
“我們方纔立了功,短時候內倒也不怕!歸正看環境不對,我就去官不做,有了這筆錢,好歹後半輩子大族翁還是能夠做的!”說到這裡,周平笑著拍了拍李寶的肩膀:“說來我與薛家兩兄弟後半輩子的嚼裹就落在你身上了,可千萬彆哪條路上的豪傑給劫了去!”RS
“這個?”李寶聽了一愣,答道:“可就算監押你送歸去了,上官開口了莫非還能不給?”
“喏!”
“恩相謬讚了,正臣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王稟不動聲色的躬身道:“周監押在信中說,方臘軍中多數為挾持的良民,要求將俘虜放歸鄉裡,一來能夠少殺人,以免傷了天子愛民之心;二來也能夠讓離解賊人的軍心。”
“哎,時來六合皆同力,運去豪傑不安閒。這順世豪傑好做,救國豪傑難當呀!畢竟這北宋最後還是完了,時運不在你那邊呀!”周平低聲感慨道。
王稟回到外間,叮嚀將周平的使者羅舍兒喚來,將寫好的手劄遞給對方,道:“歸去後奉告你家將主,他所懇請恩相的事情都已經應允了,讓他好生去做。”說到這裡他從懷中取出一份禮單遞了疇昔,道:“他讓我轉呈給恩相的禮單我也已經轉呈了,這些給我的你便帶歸去吧!”
“這麼說來,王相公真的不是嫌我送的少了?”
羅舍兒見狀一愣,不敢伸手去接,趕快躬身賠罪道:“都統製,末將是受了我家監押的軍令來的,如果小人有那裡做的不好,還請相公恕罪,千萬――”
“也好,便準了他吧!”童貫此時表情歡暢,滿不在乎的應允了周平的要求,笑道:“你讓周平死守硤石鎮,比及雄師到後再作籌算!”
“我這邊另有些不好脫手的,倒是拿去敷衍下便是了。”周平見李寶臉上很有些不覺得然的神采,心知對方覺得本身鄙吝,苦笑道:“並非我心疼這些財物,隻是民氣不滿足,宣撫司裡的上官那麼多,就算我將這些全數拿出去,也有人拿很多,拿得少。拿的少了的必定挾恨在心,拿的多了結一定會替我說話,與其把這些財帛拿去塞了那些冇底的狗洞,還不如先運走了費心!”
“監押請講,隻要鄙人力所能及,自當從命!”
姑蘇,江淮荊浙宣撫司,一副莊嚴氣象,數十名穿戴各色官袍的文官武將們正在木圖旁繁忙,他們正批示著東南的十五萬雄師南下,剿除方臘之亂。而身為四道宣撫使的童貫本人,正斜倚在上首的一張靠椅上閉目養神,雖說他夙來以筋骨如鐵,體格健旺而聞名,但不管如何說年近六旬的人了,精力必定是不如少年時暢旺,折騰了一上午,此時也不由有些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