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相互舉著V字心指頭,含淚而彆。
分開?我看向於飛燕,他的虎目圓睜,看向我卻呈現了一絲希冀,他握著我的雙肩,果斷道“木槿,我們走吧,這個世道越來越不承平了,竇家和原家遲早要火拚起來,如果原家倒了,滿門抄家滅族,我們小五義跟著遭殃,便是原家勝了,我們小五義也難滿身而退,不如現在就走,我在江南和老二已置下田產,管他甚麼生生不離,大哥陪著你一輩子,也定能保各位弟們餬口無憂。
“那是為何?”碧瑩和於飛燕看著我同時出聲,於飛燕悶悶道“莫非是怕那生生不離。”
我淚如泉湧,趕到門外,讓於飛燕的親隨守在門外,不要讓西楓苑的冰臉侍衛過來,看向嚇得發傻的碧瑩,顫聲問道“你是如何曉得我中了生生不離的?玨四爺曉得嗎?誰讓你奉告大哥的?”
永業三年元月初三,我攜著齊放和韋虎在西安城外迎到了被趕回駐地的於飛燕,他身上仍然著赤金戰袍,鎧甲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自打贏敗仗後,為安撫皇族,撤除眾臣狐疑,於飛燕隻帶了兩個親隨,繳械進皇城,但是驅逐他的是當即下獄的聖旨,直到接到被遣返原駐地的號令,他竟無一點時候換一身衣服。
分彆的時候終究到了,於飛燕跨上那匹跟從他多年的西域戰馬“烏龍”,對我們俯視著,果斷地說道“二位千萬保重,飛燕此去定要擊破突厥,繳滅竇家,好還天下百姓和小五義兄一個安然之地。”
永業三年,元月初十,已藥食不進多日的竇太皇太後,俄然展開了眼睛,太醫以為乃是迴光返照,因而急請正皇城樓上慰勞百姓的熹宗入宮,竇太皇太後垂死之際,留下遺詔,要熹宗在她百年以後定要寵遇竇家,罪不管大小萬不成抄家滅族,然後召見竇精華與竇麗華,留下先帝所茨免死金牌,叮嚀竇精華再三“今上弱,原氏世之梟雄,吾薨日,必是吾氏滅門之日,汝能誅之,即當誅之,然竇氏奉養軒轅氏三百多載,必當儘忠職受,萬不成謀逆篡位。”言罷,放手人寰,享年八十二歲,熹宗哀慟萬分,竇皇後更是在鳳前哭暈過好幾次,因而東庭皇朝限入了新皇繼位後的第二次國喪。
這場被稱作“已酉宮變”的政變,是東庭末年最為殘暴的宮廷政變,竇氏將統統目睹長公主之死,以及幫忙附馬,夏靖王逃竄的宮婢宦,連帶連累職員多達六百五十一人,皆用弓弦絞斃,伴同竇太皇太後殉葬,熹宗趕到時隻見到軒轅淑琪躺在血泊當中,冇有看到親姊慘死的全過程,也猜到她的死與竇精華是脫不了乾係的,當時驚怒交集,手腳抽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宮人惶恐地將熹宗抬入內宮,今後熹宗深惡竇氏,乃至與竇麗華的豪情也大打了扣頭。
西邊宣德門原青江死裡逃生,竇精華急往東邊昌頤宮中,撲殺長公主駙馬原非清幸得靖夏王的宦內應乘亂從秘道救出原非清和靖夏王,竇精華撲了個空,隻得前去拘未及逃離的長公主軒轅淑琪。
裡間傳出一聲巨響,我的心一慌,提著裙子又跑歸去,隻見一桌好酒好菜都被掀反在地,於飛燕站在一片狼籍當中,額頭青筋暴烈,一聲暴喝“原家……,原青江……,欺人太過了。”
我幫著於飛燕洗濯傷口,又讓齊放將那五十二個京都保衛戰倖存下來的燕子軍親隨安設住下,譴了素輝去玉北齋請碧瑩,一陣慌亂方纔落定。晚餐時分,碧瑩公然到來,我們二個孩天然是痛罵竇氏黑心黑肺黑肚腸,國殃民,殘害忠良,然後又是對著於飛燕心疼地墮淚一番,難為於飛燕卻樂嗬嗬道“我現在活得不是好好的嗎?你二人且收了眼淚吧,莫要覺得眼淚水不不值錢的,殊不知兒家的淚水可比金子還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