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蘭生所謂的菊花鎮並非是指這汝州城裡一個叫菊花的鎮,而是在九宮八卦陣中圭位的示路。如果當年有人用碧玉梅花鎮作暗號稱作“梅花鎮”,那麼這裡滿野的菊花便是“菊花鎮”,如同當年宋明磊用信手撚來乾菊花作“鎮”,這便是蘭生所謂的“菊花鎮”。
“虎子,疆場上哪有男女之分?我等當年也是刀尖上舔血過來的,現在安穩日子太久了,便疏於防備了嗎?”雪狼環顧四周,世人立時噤若寒蟬,目光中一片寂然,“東子,你還記得嗎?我們隨大哥遁入這桃花源時,大哥便預言,這禍亂天下的烽火終會燃到這裡。如果如此女所言,潘毛子打進汝州,這驟來的外人,恰是應了星象所言,這近八年的療攝生息將儘,離出穀之日亦不遠矣。”
他再一次扣緊我肩上的傷,立時血流如注,我痛叫出聲,他卻厲聲吼怒道:“快說,你到底是甚麼人?”
虎子痛得叫出聲:“姨奶奶,您看小兔呀,我的頭髮快給她拔光了,好痛。”
我重視到那老婦的十指苗條,保養得甚好,髮式和穿著竟非常新奇,不似村落老婦,那去處倒有幾分風拂柳的美好感受。
這就是為甚麼我如何也找不到所謂的菊花鎮。那是因為底子冇有叫菊花的小鎮,隻要這個埋冇的奇異山穀。
“乳母,我看這個紫眼睛的女人不簡樸,”雪狼冷冷道,“如果平常的婦道人家,家人遭劫,安能如此平靜,毫無惶恐之態?並且紫瞳之人,便是西域也少有之,故而此女斷非常人。您再看她的傷口。”雪狼扯開我肩上的衣服。我忍住疼痛極力甩開他的手。他冷哼一聲,“那凶手所使兵器乃是如紙片普通極薄的軟劍,就連東離山的匪賊都不會使這類軟劍,那凶手定然是一個職業殺手,故而出劍又狠又準。”
眼看就要跌倒,虎子從速接下抱了起來,瞪眼道:“小兔不聽話,纔剛學會走路,跑得那麼將近是摔瞭如何辦?另有要叫我大哥,大哥曉得不?”
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敷滿白粉,因為生著氣,大聲說話牽動臉部,便有一些粉抖落到虎子的發上,虎子不由打了個噴嚏。
連男人也睜大了眼睛,“你家男人真冇用啊。”
世人一凜。
小女孩牽著老婦的衣角,焦急地大聲嚷著:“彆打虎子、彆打虎子。”
世人聽得一愣一愣,很多女人的眼中明顯呈現了憐憫的淚光。
我用餘光一掃四周,瞄到黑壓壓的女人堆,便忍痛道:“不瞞諸位,我相公是個三心二意的主兒,名義上為我請了一個女保鑣,實在公開裡同她搞七撚三,厥後碰到潘正越的兵士,我為保純潔,跳進仙女湖險灘,躲過了亂軍。眼看爬上了岸,見到了阿誰女保鑣,她便乘我相公趕來前暗中害我,我便落到了湖裡,然後順水流落至此,得遇虎爺。各位豪傑、奶奶,我冇有體例回我相公那邊去,因為不曉得他是不是同那女保鑣勾搭了。我就怕他等我歸去,殺了我好扶正她。”
“這位豪傑,我家相公起家之前我一向以種地洗衣為生來贍養我們百口。”這也是實話啊。
虎子的小黑臉漲得黑裡帶紅,紅中帶黑,怯懦著,“奶奶彆哭了,虎子會對您好一輩子的。”
小女孩還是咯咯笑著,奶聲奶氣道:“虎子返來了,小兔想虎子。”然後猛揪虎子龐雜披在肩上的發。